她趕緊披了衣服,同秀兒去了。
到了父母房中,見到了哥哥。
武德帝這半個月來,身體抱恙,尤其近三日,病的有些嚴重,人已臥床,頭暈心痛次數頻繁,脾氣很是不好,愈發的暴戾了。
蘇少瑯道“國師已提出了沖喜之法,妧妧與太子的婚期多半是要提前了。武德帝其人生性多疑。誰人都知道,如若他駕崩,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太子與蘭貴妃及蘭貴妃的母家內閣學士陸家一眾人等,眼下侍疾他都不許太子母子靠近,用的是三皇子及其生母德妃娘娘。”
哥哥這般一說完,妧妧與父母都明了了。
蘇衍道“怎么病的這么突然”
蘇少瑯恭敬地回著爹爹的話。
“若說突然也不盡然,卻是已有大半個月了,皇上之事眼下弄得人心惶惶的。”
確實是人心惶惶的。
妧妧膽子小,她便是惶惶不安中的一個。
第二日,妧妧見到了魏璟卿。
自打皇上大病后,妧妧一隔四日,初次見到太子其人。
此次他人來,瞧著肯定沒有往昔那般歡快。
他來也是主要為大婚之事。
男人扶住她柔弱的肩膀。
“妧妧要有心理準備,大婚提前的可能性極大。”
妧妧望著他,點了頭。
魏璟卿知道蘇少瑯多半與他言了眼下這突發狀況。
見她小臉兒有些冷白,魏璟卿握起她的手,安慰道“妧妧莫怕,父皇一切都好固然好,如若不好,三皇子不是威脅。”
妧妧一怔,而后再度緩緩點頭。
此事弄得她十分的慌。
隔一日,她從長公主府上回來,路上坐在馬車中,又看見了裴紹。
那男人瞧著是剛從教坊出來,本來是側著身子與手下說話,神情頗輕松隨意,一如既往,看到了車中的她之后,他轉過了頭來,深沉的臉,深沉的眸,瞧著好像是面無表情,但又好像是似笑非笑。
小姑娘斷不出來,對他還是那般態度。
她唇瓣顫顫,別開了視線,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天晚上,她與哥哥說話之時,問了哥哥一件事。
“皇上之事,可能是什么陰謀么”
蘇少瑯顯然沒想到妹妹會這般問。
“妧妧這話從何說起”
小姑娘搖頭,“就是有些心慌。”
蘇少瑯聽罷,安慰道“妧妧莫怕,不太可能。皇上雖正當盛年,往昔身體極好,但此番大病并非毫無征兆,此為其一。其二,如若真有人相害,是毒,是藥,只要做了總要留下蛛絲馬跡,事實上卻什么都未有,這不大可能。所以,此番可能就是圣上命中一劫,至于是否能挺過,誰也說不準。但妧妧莫要擔心,莫要害怕,即便皇上疑心再重,現在再有意防著太子母子,旁人也無機會。倘使皇上挺過這一劫,便能證明著太子無加害之心,皇上會更喜歡太子,畢竟有心的話,絕對會置于死地,如若挺不過”
蘇少瑯沒說下去。
妧妧懂哥哥的意思。
但有些話,她沒法說,也不知道怎么說。
因為這事情,表面瞧著,任誰也不可能聯想到裴紹便是
武德帝那般喜歡裴紹,器重裴紹。
或許最不希望武德帝有事的人,除了三皇子母子外,就是裴紹了吧。
妧妧不知道。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發慌,想起往昔裴紹那狗官干的那些壞事,便控制不住胡思亂想。
但想想也便罷了。
隔日,太子大婚提前,沖喜之事,被定了下來。
原本還有兩個半月之久,突然變成了五日之后。
小姑娘聽言身子微微探前,玉手抓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即便幾次三番地被人告知,但妧妧根本便還是未做好心理準備。
太子那邊早便一切準備妥當,剩下的五日足夠。
妧妧用了三日接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