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酷刑之下,哪里有人受得了。
素英終是和盤托出。
如此事情普天之下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難忍受,何況是帝王,武德帝心中怒火洶洶,是任如何也消不下去的。
但終究地皇家丑聞,他當然不會大肆宣揚,狠聲即刻讓人清理了血帕,調查那揭發者身份,且立馬調了禁軍首領李晉來,下令秘殺太子,擒殺沈韞
此事乃意外中的意外。
從昨日血帕出現開始。
沈韞便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即便老謀深算如他也驚慌棘手,淡然不得了。
他當然沒料到,裴紹還有這張底牌
但他如何能乖乖受死
他做好了部署安排,而后隔著李晉喊話了武德帝,言手中有關于云南沐王府的驚天秘密。
那李晉不敢小覷,把話傳了回來。
武德帝一聽“沐王府”三個字,眸光驟緊。
大殿之上
李晉綁了沈韞上殿。
沈韞跪將下去,抬眸,開門見山。
“他,回來了。”
武德帝的心驟然下沉,眸光陰鷙,聲音陰冷,“他是誰”
李晉正候在殿外,等在帝王傳喚。
一個太監來到其身邊。
“李將軍,張顯之張大人在前邊,想和李將軍說兩句話。”
李晉一抬頭,便看到了遠處的一個人影,那男人一身官服,長身玉立,正朝他這邊看著,見他望將過來,微微一笑,點了下頭,人正是武安侯之子兵部尚書張顯之。
李晉和他關系不錯。
因為,昔年,他喜歡張顯之表姨母家表姐,還是張顯之為其搭的紅線,李晉甚是感激。
關系雖遠了些,但嚴格的算,張顯之還得喚李晉一聲表姐夫。
見張顯之喚他,李晉便過了去。
倆人言笑晏晏,起先隨意聊了幾句,盡是家常。
而后張顯之便問了里頭之事。
李晉只道人是首輔沈韞,旁的都沒透露。
他只奉命拿人,實則過于詳細的事,他也不清楚。
張顯之只笑笑,沒再就此事說什么,但引著他進了自己等候的宴堂。
“瞧著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李將軍進來喝口水不打緊。”
李晉看了眼那大殿,離著不遠,想張顯之被安排等在此處,顯然是在等見圣人,于是也沒多想,便隨著張顯之進了去。
倆人坐下,張顯之為其斟了茶,笑著問他。
“李將軍還記得大皇子么”
李晉當然記得大皇子,但沒想到張顯之會提及這個已經故了十五年的人,聽到有意外,也有不少的感嘆。
大皇子魏璟承是個文武雙全的天之驕子,九歲便已非池中之物,其人極其聰明,不論是學什么都是一點就透,且青出于藍,李晉武將出身,昔年與大皇子有過不少的接觸,也教過他一些東西。
但天妒英才。
一個將將十歲的小少年,還是個孩子,大皇子的死,任誰來說都是可惜和心痛的。
李晉點了頭,問道“張大人怎地提起這個”
張顯之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著他說著問著,喝了他遞過去的茶,笑了下,沒多說什么。
“突然想起而已。”
他這話說完,李晉微怔,然怔過之后,不時突然粗眉一皺,感覺身體有些異常。
這異樣甚奇,似乎是手腳不那么靈活起來,有些脫力之感似的。
但起先他沒大在意,感覺也只是一絲絲,然半盞茶下來,一面與張顯之說話,一面他卻是愈發地覺得沒了力氣,甚至額上開始滲出汗珠。
李晉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抬眸緊緊地盯住了張顯之,甚慌。
“張大人剛才給我喝了什么”
張顯之眉眼如畫,沉著冷靜,與適才無二,持杯,悠閑地抿茶,淡淡地展顏而笑,“不過是少許繞指柔,僅能脫力四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