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兒他返回了御書房處理政務,會見大臣。
待得了空,再來坤寧宮時已經夜幕將降。
妧妧也已經醒了。
小姑娘滿打滿算方才十八,其實看上去還是有些小。
此時奶娘抱著兩個小嬰孩兒給她瞧。
她左看看這個,右看看哪個,臉上始終洋溢著笑意,或是過于投入,竟是都沒發現他來。
這還是初次。
裴紹進來時怕她還沒醒,沒讓人通報。
往昔即便不通報,只要他來,她就會立馬發現,且注意力和心思全都會聚焦到他的身上。
今日,他站在珠簾旁半晌了,人都沒什么反應。
男人緩緩挑了下眉頭,知她初為人母的歡喜,瞧著她那笑吟吟的小模樣,想了想又笑了。
而后十來天,都差不多。
十日后,姜氏離了宮。
雙生子的名字也早取了出來。
小名是妧妧取的,大皇子叫安安,二皇子叫康康,取義雙子一世安康,也寓意大夏朝世代安康。
大名是裴紹取的。
大皇子叫韶睿,二皇子叫韶懿。
裴紹有空就往坤寧宮奔。
每次來時腳步都不慢。
看完妻子便去看孩子。
那兩個小東西倒是越看越順眼了,長得像極了他小時候。
說起雙生子的相貌,雖將將出生十日,但看得清楚,有模有樣的兩個小嬰孩,相貌自是沒的說,眉眼,五官,僅十日也瞧的出,長大后必然俊朗至極。
兩個小嬰孩生的并非一模一樣,但很像,且都像裴紹。
裴紹每日都是得空便急匆匆的來,但十次里有八次那小姑娘都沒發現他,只要孩子在,她便有些忽略他。
以前,每次他來,她都對他噓寒問暖,給他理衣服,選衣服,時不時的還會給他繡帕子。
現在,她手中擺弄的盡是那兩個小孩兒的肚兜兜,小被子,小墊子什么的。
裴紹緩緩皺起了眉頭,心里頭突然竟是醋了。
男人沉笑一聲。
待下次再去之時,他捉摸了捉摸,竟是還特意回寢宮換了一套她沒見過的新衣,可到了之后,人也沒發現。
他倚坐在她床邊兒,與她相對,似笑非笑地瞧著她,瞧她一會兒接過大皇子,一會兒接過二皇子,換著抱,喜的沒邊兒了,與奶娘也好,他也罷,聊得也全是那倆小孩兒的事兒。
好不容易嬌滴滴地喚了他一聲,裴紹心一顫,竟是極其激動。
人本是頗慵懶地倚在來,一下起了來,殷勤地湊了過去,沉聲問著,“嬌嬌,你叫朕了。”
豈料,她卻道“皇上抬一下,壓到康康的小被子了。”
裴紹一呆,反應了過來,抬了右腿,將那小被子拿了出來,給她遞去,無奈搖頭,又是笑了。
笑她當娘的那副小模樣,自然也笑他自己。
二十幾日便這般過去。
而后如此又過了二十日,妧妧終于捱到了日子,出了月子。
她身子骨弱,生的又是一對雙生子,太醫建議月子多坐一些時日。
是以四十天后裴紹方才讓她下床。
日子一到,當天妧妧早早地便起了,用艾草等物在凈室足足泡了一個多時辰的澡,渾身筋骨舒暢,如釋重負的感覺,特別輕巧舒服。
當她赤著身子從水中站起。
伺候的宮女與秀兒都有些微微的驚呆。
皇后娘娘的身姿玲瓏有致,極美極美,且羨煞眾人的是剛生完兩個孩子,方才四十天,身姿恢復的的幾乎和當初無異,只是略微比以前圓潤了一點點而已。
她以前多少有些纖瘦,此時這般胖了一絲絲,瞧著好像比之前更美了。
著了衣服后,宮女們便開始對她贊不絕口。
妧妧只是微微淡笑。
簡單的略施粉黛后,她最想的是出去走走,更想去偏房看孩子們。
尚未出冬日,外頭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