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嘲諷也說不上敵意,但就是有一種被排擠的感覺。
“沈蘇顧,我怎么感覺這些老頭都在排擠你爺爺”趁著還沒有被眾老爺子發現,阮夏安悄悄和沈蘇顧咬耳朵。
“也說不上排擠,就是下意識的不相信他吧。”沈蘇顧也輕聲回“很正常,我們沈家歷代為商,一直沒什么文人出來,他們都是藝術世家,眼光很高,自古文人看不上商人,可以理解吧。”
沈老爺子雖然在商場叱咤風云,家族地位到現在也都是金字塔頂尖的,但畢竟是商人出身,被比金錢財富遠遠比不過沈家,但卻骨子里清高的這些文人雅士有些排擠倒也不算是太意外的事情。
其實也說不上是排擠吧,能玩的這么好,天天混在一起,要是排擠早就散了,這只能說是沈老爺子就一直有些格格不入,說出來的話他們也會下意識的質疑。
連嫌隙都不算,都相處這么久了,阮夏安相信這些老頭也不可能真的有惡意,可能只是真的下意識的不相信而已。
而聽了這么幾句,阮夏安也差不多已經知道這些老頭在討論什么了。
就是之前過年的時候,她送給沈老爺子的那幅畫。
當時為了討老爺子喜歡,她專門送了李從恭絕版系列里的最后一幅畫,市場上價格都被炒到上億了,而沈老爺子收到這幅畫也確實很高興,還專門給阮夏安打了個視頻通話感謝。
也是這個時候,阮夏安才說笑一樣的跟他說這幅畫中那個被無數人稱之為點睛之筆的那只小鳥,其實是筆誤,不小心滴了一點墨水上去,然后隨性的李從恭就隨意根據墨水的形狀補了只鳥,結果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直接成了點睛之筆。
阮夏安和沈老爺子說這個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分享一下八卦,甚至沈老爺子當時都沒信她的話,只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還反駁了幾句。
阮夏安也沒有非要他信,見他不信就隨他去了,也沒有過多解釋,結果等她是李從恭關門弟子的身份一爆出,沈老爺子又自己信了。
不但自己信了,還跑出來科普,結果可想而知,這些人根本不信。
甚至不止不信這幅畫的故事,連阮夏安這個孫媳婦的身份都開始懷疑了。
“我專門去打聽了,不是說李大師的關門弟子是s市阮家的女兒嗎在我印象里,阮家不是跟你沈家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是那個阮家吧”
一個老頭好奇的問沈老爺子“老沈,阮家丫頭怎么會成你的孫媳婦啊你這消息靠譜嗎可別是都姓阮,然后你弄錯了,把這倆丫頭弄混了,畢竟天底下姓阮的人那么多。”
“怎么可能弄混天底下姓阮的是多,但s市頂級豪門阮家不就那一個嗎”眼看著自己被質疑了,沈老爺子直接吹胡子瞪眼“我怎么可能連自己的死對頭都分不清”
“我去,還真是那個阮家啊我還以為我打聽的消息是錯的呢,不過也是,也只有這個阮家,才有可能說動李大師吧,不然李大師怎么可能隨便收徒不過這個丫頭也肯定是有本事的,第一次參加比賽就拿到國家二等獎,好想見見。”
“別想了,越是這個阮家越不可能見到,老沈也說了,那是老沈家的死對頭,你看看他們倆家都打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聯姻,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李大師難見,李大師的徒弟又怎么可能好見”
幾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言的,直接就拍板定論是誤會了,沈老爺子愣是沒找到插話的機會,在旁邊急著團團轉。
阮夏安看到這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出聲“沈爺爺你好,我和蘇顧來看你了。”
一堆老頭子聞言回頭,看到他們兩個后,皆是一愣。
而沈老爺子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他的臉上緩緩浮現出驚喜的神色,之前的焦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天你終于來了啊”他頗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
那語氣就仿佛在說
大哥你終于來給我出頭了啊
阮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