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三個星期復查一次,為什么半年不來現在好了,惡化了。”病房里,漂亮的年輕女醫生扎著高高的馬尾,看著就很干練,她懷里還抱著一堆資料,漂亮的杏眼正瞪著病床上的阮夏安,語氣也不怎么友善。
因為距離很近,阮夏安甚至能聞到她白大褂上帶著的淡淡消毒水味,瞬間一種莫名熟悉感從心頭升起,讓她整個人都懶洋洋起來。
“怎么個惡化法我還能活多久一年三個月”阮夏安隨口問著,蒼白的小臉上揚起漂亮的笑,語氣隨意的仿佛她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什么無關的阿貓阿狗一樣。
鯉魚現在正守在病房外,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和倪醫生兩個人,于是她頓時就不緊張了,恢復了對待自己病情時一貫的態度,看的倪醫生腦殼生痛。
“你現在是不是連藥都沒有好好吃了按道理說現在不會惡化才對啊。”倪醫生皺著眉頭問。
阮夏安有一瞬間的心虛,她確實很久都沒有吃藥了,但雖然事實如此,話肯定不能這么講。
她面上做出一副差異的模樣,說“沒有啊,怎么會呢,我每天都有好好吃藥,不吃藥對我有什么好處”
“真的嗎”
“嗯嗯真的真的。”阮夏安點頭如搗蒜。
“我信你個鬼。”倪醫生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按時吃藥了,不可能現在惡化,而且我給你開的是三個月的份量,你要是每天都按時吃,現在早該吃完了。”
阮夏安戰術性沉默。
呃,大意了
“你這個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啊生病了還不好好吃藥,你想上天嗎”倪醫生越講火越大,聲音都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讓你三個星期來復查一次,結果半年都不愿意來,你想怎么滴啊”
阮夏安被說的也有些煩了,忍不住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吃藥也就活那么長時間,不吃藥也活那么長時間,那我還吃這藥干什么膈應我自己嗎”
倪醫生聞言,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就是這么想的”
阮夏安更煩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以為你們都瞞著我,我就感覺不到嗎”
“阮夏安同學。”倪醫生的表情逐漸嚴肅,“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我說了,我能治好你,你不相信我嗎”
阮夏安沒說話,但表情明顯是不信的。
“是,你這個情況很特殊,可我也一直在研究啊,你要配合醫生治療知道嗎”倪醫生還想說些什么,阮夏安卻非常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就說我除了上手術臺還有沒有救就好了。”
倪醫生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想徹底根治,肯定是要上手術臺的,這你是知道的。”
“對啊我知道。”阮夏安嘲諷的笑了笑“那我上手術臺有幾成幾率能活得下來沒超過五成吧不然你們早就安排手術了,一直拖著藥物治療,不就是因為上了手術臺,十有八九沒辦法活著下來嗎”
“你你也別這么悲觀,我一直在想辦法的”倪醫生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關于阮夏安如果上了手術臺有幾成幾率活著下來這件事,她們心照不宣。
阮夏安不想再說話了,她感覺有些累,那是從心底泛上來的累,累的她什么都不想管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你也別想太多,但藥還是要吃的,我回頭再給你開一點。”倪醫生見阮夏安那副樣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見阮夏安還是沒理她,她也只好干巴巴的囑咐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