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很快就找來了,這個名叫周恒行的年輕人是海南儋州人,黎族,參加穿越之前在儋州市文化館工作,對海南的各種方言和民族語言都有所了解,目前暫時是劃歸在蒙賀的信產部做資料收集工作。這兩個漁民所說的雖然是古方言,不過好在有周恒行這個海南土著,反復用多種方言詢問之下終于對上了暗號。經過一番細細地盤問,還是從這兩個漁民身上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這一老一少兩個漁民是一對于姓父子,兩人果然是如顏楚杰猜測的那樣,外出了幾天剛回到村里就被偵察小隊抓到了。據于姓父子所說,港灣西邊這個小漁村總共有二十多戶,六七十口人,平時以打漁為生,在漁村旁開墾了五六十畝地種點水稻。當然缺乏科學種植技術的稻田不會有什么可觀的收成,基本上屬于“望天田”,能收多少全看老天爺心情。另外這個村子在近幾年內已經被海盜劫掠過兩三次,所以于姓父子也說村民們定是見勢不妙已經逃進山里,搞不好要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了。
至于眾人最為關心的明朝駐軍,據于姓父子所說,在村子西面不過三里地的高坡上,就有一座衛所兵駐扎的烽火臺。萬歷年間這里駐扎了一個總旗的兵,不過現在嘛只剩一個小旗的編制而且還不是滿額。看到這么大規模的船隊進了港灣,估計那幾個衛所兵早就腳底抹油逃命去也。
陶東來聽到這里側過頭對寧崎輕聲問了一句“這總旗和小旗是什么編制”
“一個小旗十個兵,一個總旗有五個小旗,兩個總旗就是一個百戶所的編制。”寧崎知道陶東來對這些歷史資料不熟悉,耐心地給他解釋了一遍。
陶東來點點頭“那就是沒幾個兵咯這里到崖城有一百來里的路,等他們過去把援兵帶回來,最快也得七八天之后吧”
寧崎搖頭道“那也不一定,如果他們在鹿回頭半島的另一邊有船,那回到崖州的時間至少能縮短一半,另外我必須提醒你,萬歷年間崖州就已經設立了水寨前司,嘉靖年間還專門增設了一個參將位置,負責統領崖城水寨的水軍。就算明后期的軍隊腐化墮落,崖州水寨現在沒有齊兵滿員,但十幾條船幾百個水兵應該還是有的。如果崖城那邊得到消息派兵過來,八成是走海路。”
陶東來卻笑了起來“那敢情好,就怕他們不來,我們這里可是正好缺少勞動力”
伐木隊的人看似不少,但實際上負責伐木的只有四個小組十來個人而已。這一半是因為伐木這個技術活并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對于沒有經過專門培訓的零經驗者來說簡直就是在冒險,不管是鏈鋸還是大斧,都不是生手能玩得轉的東西。另一半原因是砍伐的樹木并不是倒在地上就算完,還得依靠人力把這些樹木拖到一邊,砍去枝葉,然后分門別類地堆放到一起以備后續使用。清理出來的空地還得想辦法鏟去地上的樹樁,也是非常耗費人力的事情。不夸張的說,伐木的配套工作所需的工作量其實要遠遠大于伐木本身。
關于砍下的樹木,白克思在見到實際情況之后原本是要打算按樹種來分類堆放,但蔡弘展覺得這樣實在太麻煩,干脆就按可用木材和非可用木材來分類,比如像那些沒法成材的紅樹,就直接劃入非可用木材,留著曬干當柴燒或者是以后建窯燒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