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基建項目的逐步鋪開,人力資源特別是勞動力數量的短板也開始凸顯出來。除了占穿越眾比例極小的老幼成員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變成了廉價勞動力,不管穿越前是當大老板的還是搞科研的,現在統統都得到工地上搬磚。而這還僅僅只是勝利港和一號基地這片區域的基建工程,接下來對于內陸田獨工業區的開發建設更是需要大量勞動力才行。
于家父子所在漁村的村民在得到安全的保證之后已經逐漸返回家園,并且其中絕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到一號基地的工地上打工于家父子帶回家的白米精鹽可是讓村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于家父子能賣體力換糧食,難道別人就賣不得
于大山因為“從龍”較早,表現得也比較老實聽話,直接就被執委會任命為工頭,專門負責指揮漁村的幾十號勞動力。而每天穿著迷彩作訓服來勝利港“上班”的于小寶,更是已經被穿越眾們視為了第一個歸化民,負責文教工作的寧崎已經表示,在接下來要開辦的第一所本土學校中,會將于小寶連同其他幾名漁村兒童一并收入,專門辦一個土著兒童班,將領先這個時代數百年的各種理念逐步灌輸給他們。
能得到短毛老爺們的如此重視,于大山多少還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方圓數十里之內可都沒有能讓孩子讀書的地方,想要讀書識字那就得把孩子送去幾十里之外的鳳凰鎮,但高昂的費用卻不是他們這種漁民家庭能夠負擔得起的。如今短毛老爺們說要辦學,而且還不收取學費,簡直就是天降喜訊。于大山感激之余,便找到執委會的人主動獻計,稱有辦法緩解目前勞動力奇缺的狀況。
于大山的辦法其實并不復雜,便是外出招工。勝利港這附近人煙稀少,是因為近年來每逢季風期就有小股海盜來此作亂,很多不堪其擾的人都逐漸搬離了此地。但在崖城到這里之間的百余里沿海平原,卻是有數個村鎮,居民數千。特別是后世三亞市區一帶,因為有三亞河、臨春河兩條大河及數條支流,擁有豐富的淡水資源,所以在沿河兩岸有不少的村落存在,只要出得起工錢報酬,從這些地方招一些勞動力完全不是問題。
于大山的獻計立刻得到了執委會的重視,在經過短暫討論之后,執委會便委托了漁村這邊派出數名鄉老組成招工隊,出發去稍遠的地方招工。按照樂觀的估計,半個月之內大概能招到兩三百勞動力,可以在相當程度上緩解目前的用工壓力。不過要長期雇傭這么多人,原本并不著急解決的糧食問題就必須要立刻提上議事日程了。好在田獨東岸的兩處農業用地開發都比較順利,趕在谷雨前播種第一批農作物還是能做到的。負責禽畜養殖的袁秋業也已經在東岸考察好了地段,準備把禽畜養殖基地從目前簡陋的臨時安置地轉移過去。
1627年4月9日早上,深入到田獨地區開辟臨時營地的先鋒組聯系一號基地指揮部,稱有黎人在營地附近出現,但因為語言問題無法進行聯系溝通,希望指揮部盡快派出專業人員支援。
要說起和黎人打交道,目前穿越眾里首屈一指的專家就是周恒行了。周恒行本身就是黎族人,穿越前在儋州市文化館的工作就是專門搜集研究古時海南黎族相關資料,對黎族的民風民俗最為了解。現在執委會要成立黎區特別工作組,周恒行當仁不讓地成為了組長。
黎人源于古代百越,而“黎”這一專有稱呼始于唐末,早在漢代以前黎人先民就渡海而來,作為第一批居民開發了海南島,漢武帝平定南越之后,數次派軍民進駐海南,設立了珠崖、儋耳兩個郡。之后的歷朝歷代中,黎人也一直被納入到中央王朝治下,黎人生產的珍珠、玳瑁、香料等物品向來都是瓊州的“貢品”,元代的時候中央政府甚至直接就給海南黎人各個峒的峒首授予世襲“千戶”“萬戶”的官職。當然這么做的后果也造成了黎人內部階級矛盾的激化,從那時候起黎人與漢人之間的關系便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而對于穿越眾來說,這些半開化的黎族山民無疑還屬于非常危險的交往對象,但如果利用得當,黎人山寨的人力同樣也可以為己所用。對歷史比較熟悉的寧崎指出,明正德瓊臺志中就有記載,永樂年間崖州地區的黎峒就達近百個,整個海南島地區的黎峒數量達到驚人的1200余個,這么多大大小小黎人村寨的人口加在一起,少說也有二十萬上下了,絕對是一大筆值得開發的人力資源。因此執委會對于黎區工作是非常重視的,為了這個工作組,幾乎是將各個部門的精兵強將全部都調集到了一起,力圖要在海南內陸地區開辟出一個新的人力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