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貴部若是要去崖州與商戶交易,我該如何介紹貴部客商來歷”羅升東臨走之前倒是問了一個頗為重要的問題。
穿越眾這個團體如何確立對外形象,這也是經過執委會多次討論的議題,對此已經有了比較明確的打算。陶東來點頭應道“這件事你不問,我也準備要告訴你。我們對外的統一稱呼是海漢。”
“海漢”羅升東琢磨了一下之后問道“是海外漢人之意”
“這是其一。”陶東來繼續解釋道“另一種含義是,重視海權的漢人。”
“敢問海權是何意”羅升東繼續追問道。
“海權,就是對海洋的控制權和利用權。只有充分重視海權的民族,才能在這個時代的競爭當中勝出我說這些你大概不會懂,你的朝廷一向認為禁海才是王道,可結果卻是白白把海岸線讓給了海盜和西洋夷人罷了。”陶東來沒有理會意欲爭辯的羅升東,繼續說道“是利是弊,是對是錯,毋須現在爭執,用不了幾年就可以見分曉,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后世中國在海權問題上吃盡了苦頭,熱血沸騰的鍵盤黨們曾經無數次在深夜的電腦前怒噴有關部門的不作為,可是很少有人想到過,從明末開始,中國對海上的控制力就在逐步走下坡路,慢慢失去了對周邊海域的控制力,后世之苦正是始于此時。穿越眾當中有不少都是狂熱的大炮巨艦黨,對于通過控制海洋來征服世界有極大的興趣,既然來到了這個時空,就絕不會再讓海權旁落他人之手。執委會將對外統稱定名“海漢”之意,也是要借此時時提醒自己,勿忘初心。
羅升東懷著復雜的心情上了船,命令屬下起錨升帆出發。小廣船緩緩地駛離碼頭,船肋那道經過修補的大疤痕還清晰可見,不過對于行船已經沒有任何妨礙了。
擔負此次出行任務的穿越眾也開始魚貫登上了“飛速號”,各種補給品一大早就已經搬上了船,光是攜帶的食物和飲用水就足夠行動隊這二十多人五天的消耗。實際上帶這么多食物也僅僅是為了以防萬一,崖州到勝利港之間的海路不足四十海里,以“飛速號”的速度,一個白天就能跑個來回,即便真是斷糧了找不到補給,也不至于會餓死人。
大多數人上到船上之后都忙不迭地進船艙去參觀內部設施去了,畢竟這些人中沒幾個登上過真正的豪華游艇,頗有點看熱鬧的味道。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船艙中那兩箱亮燦燦的銀錠給吸引住了,重達一百多公斤的三千兩白銀將在行動期間充當這艘船上的鎮船之寶。
顏楚杰與陶東來握手告別之后,最后一個登船。船員們解開纜繩升起船帆,很快“飛速號”就姿態輕盈地駛離了碼頭,向著南方的港灣出口飛快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