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升東差點蹦起來,連連搖頭道“絕無可能絕無可能”
“哦那你說說為什么不可能。”何夕一心想要讓羅升東擺脫這種心理恐懼,微笑著追問道。
羅升東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左右看看無人在近處,這才小聲說道“貴方上下均是來自萬里海外,所得的消息恐有謬誤之處。我朝魏大人身為九千歲,如今權勢熏天,前幾年與其做對的東林黨人,都已在廠衛手中死得干干凈凈。魏大人手下有五虎五彪聽命,那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便是五彪之一,據傳與魏大人有父子之情。如今廠衛均在其手,天下無人敢捋其虎須,又談何聲敗名裂而死”
何夕笑道“羅把總,你也算是聰明人,如果要讓他們聲敗名裂而死,需要什么樣的條件才能做到”
羅升東支吾道“除非除非圣上下旨但這絕無可能,當今圣上對魏大人可是寵信有加,無求不允,又豈會下旨罷免他”
何夕點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的皇帝的確沒有理由下圣旨罷免他們”
羅升東剛長出一口氣,何夕接著又說了一句,差點把他給直接嚇趴。
“但如果換了個皇帝,那我所說的情況就未必不會出現了。”
“換換大逆不道啊”羅升東指著何夕一時語塞,連手指都開始顫抖起來。
“很快的,也就幾個月之后了。”何夕依然保持著一臉無害的笑容“到時候新皇登基,這些先帝面前的紅人就未必能繼續走運下去了,有些手中權力過大的人,比如魏忠賢之流,那在新皇的眼中可就是絆腳石了。”
“此等胡言亂語,在下是絕不會信的”羅升東對于剛才自己因為好奇心而未能及時拒絕對方的游說后悔不已,何夕的那番話就像咒語一樣,不斷地在他腦海中盤旋。
“你信與不信,該發生的事總會發生的。”面對羅升東激動的情緒,何夕絲毫不以為意。他知道自己在羅升東心里已經打開了一個缺口,而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這個缺口會因為事實的沖擊而變得越來越大,直到讓他心中的堤壩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