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力科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便見那伙計跑進店中,口中喊道“老板,海漢的老爺來了”
很快上次跟穿越眾打過交道的那位張掌柜便迎了出來,見到這兩人雖然有些面生,但這奇特的衣著和短發卻是跟上次來的那群人一模一樣,當下上前見禮,互道姓名,然后將二人迎了進去。
“貴方若是再不來人,在下可是要尋上門去了”張掌柜將二人帶到后堂入座,讓人上茶之后便心急火燎地說道“不知二位這次來崖州,可帶來了上次交易過的那種玻璃器具”
“上次和貴行交易的貨物已經賣完了”馬力科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執委會很可能低估了崖州的消費實力。
“短短數日便銷售一空,之后還有客人問上門來。在下也不知貴方何時能再次到訪,還去崖州水寨找過羅大人,可羅大人也說無法與貴方取得聯系。”張掌柜喜滋滋地說道“對了,至于貴方上次所說大量需要的硝石、硫磺、焦炭等物,鄙商行最近也準備了不少,隨時可以起運。”
“等等。”馬力科并未被張掌柜的喜報沖昏了頭腦,有些疑惑地問道“貴行以前不是也從廣州販運佛郎機人的玻璃器具嗎銷路這么好,怎么貴行以前沒有大量引進”
“這是在下沒將話說清楚。”張掌柜歉然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
如果僅僅是崖州一地,玻璃制品的銷售狀況其實與執委會的推測差距不大,這種奢侈品的銷售對象本來范圍就比較狹窄,以崖州兩萬的人口計算,真正有奢侈品消費能力的人頂多不過兩位數而已,玻璃器具在崖州的銷售情況也一向都是不慍不火。但這“安富行”卻不止崖州這一家店,在海南島北邊的儋州和瓊州府城也有店鋪,當初張掌柜從穿越眾這里進貨之后,便分出一部分貨物送去其他兩城的店鋪作為分銷。哪知只過了幾日,瓊州府城的總店便來了人,查問這批玻璃器具的來源和庫存情況,張掌柜這才知道廣州那邊的貨源已經斷了好幾個月,市面上的玻璃器具價格居高不下,而瓊州府城總店的存貨早就銷售一空,目前正是有價無市的局面。
在這種眼看有大把銀子卻沒東西可賣的緊要關頭,崖州“安富行”送來的幾套玻璃器具立刻就引起了總店的高度關注,打聽之下這貨源并非是佛郎機人或是紅毛荷蘭人所,而是從未聽說過的“海漢人”。當然,什么人供貨在總店的大掌柜看來并不重要,能不能抓住這一波行情賺個痛快才是要緊的事情。于是總店的信使趕到崖州,讓張掌柜迅速組織貨源,運往北邊的儋州和瓊州府城。
張掌柜倒是想組織,可奈何他根本沒法與海漢人取得聯系。上次崖州行動隊來店里談生意的時候,出于謹慎考慮,施耐德并沒有留下具體的聯絡方式,只說以后每月都會來崖州拜訪。這下事到臨頭可是急壞了張掌柜,每天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還專門派小二守在門口,若是有海漢人出現就立刻回稟,這才有了馬力科他們先前所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