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我們整天猴子猴子的叫,那里生活的就真只是一群猴子,事實上越南人使用火繩槍的歷史并不比大明晚,明史里兵志之四就有記載,明成祖朱棣出兵平交趾,得到了神機槍砲,才因此而設置了神機營,開始在明軍當中裝備火器。那可是十五世紀初,兩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期,葡萄牙人已經向越南國內出售了不少的火器,可以說那里已經是一個比較成熟的軍火市場了。”寧崎抓住機會又給顏楚杰上了一課。
施耐德聽完之后眼睛立刻就亮了“我們的生產成本和運輸成本比葡萄牙人可低多了,質量上又要比他們的貨高出一大截,這個市場不搶白不搶啊就算以目前的產能來算,這也是每個月一兩千兩銀子的生意了。”
“賣槍賺不了多少錢,一桿鳥銃才十來兩銀子,撐死能了賺個八九兩,賣炮才是大買賣,一門大炮輕輕松松就能賣到上千兩”寧崎繼續點化施耐德這個奸商“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用武器換糧食,武器換人口,武器換礦產”
“好東西一定要分享我們賣完北邊再賣南邊,兩邊都賣,讓他們殺個痛快”顏楚杰咬牙切齒地說道,兇狠的口氣讓旁觀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十世紀50年代開始的越南南北大戰。在那場持續近二十年的內戰中,越南國內有近四百萬人死于戰火。
望著這群興奮不已的戰爭販子,王湯姆的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但他什么話都沒說。就算再怎么白目,他也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再提什么“人道主義”之類的話題,恐怕立刻就會被在場的人噴個狗血淋頭。
人道主義救援坐在下面的人叢中立刻就有嗤笑聲傳出來,這王湯姆真不愧是在燈塔國長大的,受到帝國主義毒害頗深啊殊不知強權大國提出人道主義救援的時候,往往都是因為想要直接插手某一地區事務而沒有更為合理的借口而已。在穿越之前,號稱世界警察的燈塔國進行過“人道主義救援”的地方多了去了,哪一個地方不是被越攪越亂,遠到科索沃近到敘利亞,從歐洲攪到亞洲,凡是被燈塔國以“人道主義”名義干涉過的地方基本上都沒逃過成為一片焦土的下場。
任何一個三觀端正的旁觀者,都會清醒地意識到“人道主義”這玩意兒完全就是燈塔國為了干涉別國內政而舞動的一根攪屎棍而已。用“人道主義”的口號來維護人權是燈塔國的慣用伎倆,只要燈塔國需要,隨時都能以“人權高于主權”的名義對他國采取種種制裁手段乃至軍事打擊,而當它需要用“棱鏡”這種毫無人道主義精神,完全無視人權的間諜手段監視全世界的時候,又會毫不猶豫地把吐出來的話全給吞回去,擺出一副“老子從來都是奉行主權高于人權”的嘴臉面對別人的責難。當然在這種時候,“人道主義”之類的口號立刻就會被貶低到狗屁不如的境地。
穿越集團當中有相當比例的人對于燈塔國和越南都沒有什么好感可言,區別只在于一個是無恥的流氓,另一個是討厭的猴子,而現在一個前燈塔國國民聲稱執委會應該對猴子國的國民采取“人道主義救援”,這種說法就顯得相當不討好了。
顏楚杰立刻就對王湯姆的這種腔調發難了“湯姆,你這個話的提法有待商榷,不管現在那邊是越南也好,安南也好,我們所要進行的移民行動跟人道主義沒有什么必然聯系,那些老百姓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活下去,而我們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充其量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事情就是這么簡單。我們不需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誰或者遮掩什么,你也不需要用這種很官方的發言方式來應付我們。”
王湯姆不禁臉上一燙,還好他長期在海上生活,膚色早已經被紫外線曬得黝黑,旁人倒也看不出來他的窘狀。不過王湯姆也并沒有被顏楚杰的話所說服,仍然辯解道“我說的人道主義救援并不是什么政治借口,只是站在普世價值的角度上說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