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運部把游益漢派到廣州來,一是響應執委會要求各部門盡可能推薦精兵強將,將駐廣辦打造成大陸地區橋頭堡的號召,二來也是看中了廣州灣在未來南海區域運輸體系中的重要地位,直接派出得力人員來打好這個前站,為后續的發展計劃做好鋪墊準備工作。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廣州是南中國地區最大的一處對外貿易港口,同時也是距離穿越集團大本營勝利港最近的一處大型貿易港,日后將是穿越集團與大陸地區進行商貿往來最重要的一處窗口,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價值。而駐廣辦存在的意義不僅在于維持兩地之間的商貿活動,同時還有采購原料、組織移民、收集情報、軍事預警等多個方面的功能,執委會這次派來廣州的人手,可以說精干程度并不亞于駐崖辦和黑土港,而駐廣辦在獲得的政策支持上甚至還要超過前兩個駐外單位在大陸地區,駐廣辦就是穿越集團的代言人,駐廣辦的言論和行為,就可以代表穿越集團對大明的態度。
這也就是說,執委會對于駐廣辦的言行給予了高度信任,駐廣辦擁有極高的行事自由度,絕大部分日常事宜都可以自行作出決斷當然了,如果要向大明宣戰之類的那還是得先跟大本營這邊吱個聲才行。雖然穿越集團擁有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高科技聯絡方式,但執委會認為“早請示晚匯報”的工作方式并不適合駐廣辦這樣的機構,給予適當的自由度才能讓這些人充分發揮出自己的能力。
在穿越之前,對于如何控制未來在穿越政權統治之下的遼闊疆域,幾個高層人士也曾有過數次的討論。穿越集團從落戶海島開始著手建設新世界,那么向外擴張的方式必然是以通過海洋為跳板,不斷建設拓殖點來控制更廣闊的地域,如何保證這些拓殖點在具備自我造血能力之后不會突發野心搞起獨立王國,這就成為了擺在高層面前的一道課題。除了傳統的政治、經濟上的領導權之外,高層人士認為更重要的是要把各種戰略資源牢牢地把控在執委會手中。
能源、鋼鐵,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鋼鐵產量幾乎可以視為一個國家的國力象征,而能源就是鋼鐵產量最為重要的保障。只要執委會能牢牢把控住這兩項資源甚至哪怕只是其中之一,那么拓殖點的發展就必然長期依附于大本營。縱觀整個南海地區,真正有條件大規模建設煤鐵復合產業基地的大概也只有海南島一地了,所以這個政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期內都會堅持執行下去,直到有朝一日穿越政權能夠有更加完善的政治制度來維系和管理遍布各地的拓殖點和殖民地為止。
執委會并不指望駐廣辦能夠在幾年之內就把廣州變成了穿越集團在大陸的新拓殖點,雖然大明帝國已經開始在走下坡路,但畢竟壽命還沒到結束的時候,短期內穿越集團還不能具備足夠的力量去撼動這個國家,而且跟大明過早進入敵對狀態,對于穿越集團想要借助大陸市場來進行經濟擴張的計劃也會很不利。
孫長彌和游益漢借著這個機會,也向在座的人解釋了一下執委會對于廣東地區的一些長遠打算。對大陸地區的商品和文化輸出,自然是以廣州為核心區,這也是駐廣辦未來一段時期的主要任務。而穿越政權的領土擴張,或者說是軍事擴張的步伐,在短期內卻不會涉及廣州,那樣很可能會跟大明帝國產生正面的沖突。海運部和軍警部都認為,更有價值的擴張目標其實仍然是在海上,例如能夠控制珠江口航道的萬山群島或是相鄰的新安縣香港地區。
孫長彌道“以我們的發展模式來說,控制航路應該是首要之選,其意義甚至要遠大過在大陸地區占據一州一縣,而珠江口無疑是臺灣海峽以南地區最為重要的一處航道,只要我們能在珠江口站穩腳跟,那就真的可以說革命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了。”
游益漢道“如果單以地勢而論,那么我們毫無疑問會選擇荃灣、昂船洲、西九龍、尖沙咀這一沿線的海岸,或是直接占領香港島,以后世的維多利亞港為中心來建設能夠控制珠江口的未來海軍基地。但問題是大明在這些地方都有駐軍,我們想搶這些地方,就必然會跟大明發生武裝沖突。”
蕭良插話補充道“根據我們在來時的初步偵查結果,我認為新安縣駐扎的水師不管是裝備規模還是訓練水平都遠在崖州水師之上,我們可不能小瞧了這些大明的海軍,在沒有重炮巨艦之前,我們要跟這種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在海上交手,很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