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雖然駐廣辦沒有高音喇叭的喚醒服務,絕大多數人還是時間一到就條件反射地自然醒了過來。不過此時的廣州早點可沒有后世那么豐富,駐廣辦因為座落在城外,也沒法這么早就入城采購早點,所以也沒什么好東西,就只有面和粥兩種可選。
囫圇吃過早飯之后,施耐德帶著一大幫人前呼后擁地出了駐廣辦趕去碼頭。船上還有不少的物資需要卸下來運到駐廣辦去,另外還有一些貨物要等“福瑞豐”那邊派車過來裝運,其中有些東西可是不太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的,比如軍火、私鹽等等。
緊趕慢趕,施耐德等人趕到碼頭的時候還是遲了那么一分,市舶司的人居然已經守在了“海訓02”船的岸邊,等著要上船檢查貨物之后收稅。
船上還有幾個海運部的穿越眾留守,他們深知船艙里裝的這些貨物不能隨便讓市舶司的人看到,所以船員們對于市舶司的要求并不配合,并且抽掉了跳板,不讓對方上船,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施耐德心里暗罵一聲,趕緊上前把市舶司那人拉到一邊,取了二十兩銀子塞過去“行行方便,這船上也沒什么貴重東西。”
不想那小吏居然把銀子推了回來“沒什么方便不方便,在下只是公事公辦而已你就是船東還不趕緊讓船工放下跳板”
施耐德拿不住這家伙到底是安心找茬還是純粹嫌賄賂太少,正在猶豫之時,有人大聲招呼道“我福瑞豐的商船,一向都是定額包稅,按時繳納給衙門,怎地又有私下收取之舉”
這說話之人卻是“福瑞豐”的管事賀強,他也是昨晚才得到駐廣辦來人的通知,讓他一早到這邊的碼頭卸貨。這趕早不如趕巧,正好就看到了市舶司小吏想要查船收稅這一幕,賀強也知道這交易的貨物萬萬不可讓市舶司的人看到,當下趕緊上前替施耐德解圍。
這收稅的小吏倒也認得賀強,拱拱手道“原來是賀管事非是在下多事,這船也并未打出貴商行的旗號,看著眼生得很。”
“這船是鄙行瓊州分號的船,平日極少會來廣州,閣下不認得那也正常。”賀強朝施耐德點點頭,施耐德心領神會又把那錠銀子塞了過去“閣下這么早出來做事,一定還沒吃過早飯,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這次那小吏便沒有再推托,將銀子收入袖中,拱了拱手離開了。施耐德看著他離開之后這才嘆道“好險,還好你及時趕到了,不然這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麻煩。”
“也沒什么麻煩,市舶司而已,再說這些收稅的小吏并非正式的吏員,不過是牙行雇的人手而已。”賀強望著那小吏離開的背影,頗為不屑地說道。
施耐德驚訝道“竟然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