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先生,買賣買賣,雙方都是自愿合作,你不覺得如此舉措有強買強賣之嫌嗎”李繼峰也算是有點城府的人,并沒有因此而發作,而是試圖從語言上駁倒對方。
當然了,施耐德要是會在嘴皮子上認輸,那他就不會被列為穿越集團五大嘴炮之一了。對于李繼峰的質疑,施耐德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李掌柜,我們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并不是為了干涉貴方的經商自由,而是要保證我們在東南沿海的生意能夠安全平穩地長期做下去。哪些東西能賣,哪些東西不能賣,誰家可以買,誰家不可以買,這都是經過我們執委會仔細論證之后的決定,并不是空口說白話,想到哪出就唱哪出。簡單來說,你可以把這理解為一種銷售策略,而我們要求監督權,只是為了保證這個策略能夠得以實施。”
李繼峰被他一番話侃得云山霧罩,似乎聽懂了,但似乎又根本沒提到什么實質性的東西。李繼峰心里暗自盤算一陣才應道“如果貴方要求鄙行做某件事,那至少應該先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不是用言語搪塞”
施耐德端起茶杯作勢喝茶,心中暗道這老家伙居然還挺明白,看來不使點殺招是鎮不住了。
施耐德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李掌柜一定想知道原因,那我就適當透露一點好了。不過法不傳六耳,我今天在這里說過的話,希望李掌柜聽完之后都爛在心里,否則恐怕會有禍事臨門。”
李繼峰心中嗤笑,你個文縐縐的書生還想拿話嚇唬我本大爺十二歲就隨父輩出海遠行,不管是海盜、官軍還是西洋番人都見多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李繼峰心里雖然不以為然,但臉上仍是不動聲色道“便如施先生所言,在下定當保守秘密。”
施耐德點點頭道“我就拿福建為例來說,十八芝跟廈門的許心素打仗打了也快有兩年了吧”
李繼峰嚇了一跳,心說這施耐德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連那邊什么時候開打,打了多久都清楚,當下點頭稱是,等著施耐德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貴行跟交戰雙方都有生意上的來往,恕我冒昧問一句,李掌柜是否會明確地選擇一方進行支持”施耐德問道。
李繼峰搖頭道“與其有來往的可不止鄙行一家,但凡要在福建海域做生意的海商,多少都會與這兩家保持一定的關系,以免被殃及池魚。至于說支持其中一方這交戰雙方都是實力雄厚,不到分出勝負的時候,誰敢輕易選邊站隊要是萬一看走眼押錯了寶,那豈不是自找麻煩誰肯出錢,鄙行就跟誰做生意,事情就是如此簡單。”
“那依李掌柜的看法,哪一邊最終獲勝的幾率比較大”施耐德繼續追問道。
李繼峰想了想才道“想那十八芝不過是一群海寇,雖有鄭一官這等梟雄領軍,但大員島物資匱乏,補給困難,而許心素背靠大陸,又有水師把總頭銜,行事有諸多方便,多拖上幾年,照理說耗也把鄭一官給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