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一攤子事情,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船隊便在附近尋了一處僻靜海岸停船下錨,同時派出了一個排的人員到岸上駐扎,擔任預警任務。
這次的偵察任務當中原本也安排了抓“舌頭”的任務,不過大家都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種突發狀況。好在一切順利,己方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而目標也沒有任何一人逃脫,可算是非常順利的一次行動了。
而高橋南等人在這次追擊中所表現出來的戰斗力也讓先前對其抱有懷疑的一部分人閉了嘴,這種實打實的追殺搏擊,對于體力和廝殺技巧的要求都非常高,絕對不是什么“兩把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那種吹牛式的武斗水平。即便是換了這些身體素質較好的穿越眾上去,也很難說自己能在狂奔六七里地的情況下還可以保持打斗能力。己方沒有在這個過程中出現傷亡,同時也從側面證明了錢天敦對于這支連隊的訓練要求和訓練水平,都并非以往的海漢民團可比。
錢天敦對于手下的表現也非常滿意,甚至特許了高橋南在審訊俘虜期間可以旁聽其實也就是在審訊不順暢的時候擔當打手角色。
或許是被殘酷的現實所震懾,整個的審訊過程其實并沒有花費太大的工夫,甚至連高橋南都怎么派上用場,剩下的幾名俘虜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全部都交代了。穿越眾分成了四個小組,對這幾名俘虜進行了交叉審訊,得到的結論也比較有可信度。
這兩艘船的確是隸屬于南越阮氏政權的“水師”,這些人也是正經八百的南越“官兵”,不過在抓獲的這批活口中連一個軍官都沒有兩艘船的船長都在逃亡過程中被追擊者直接干掉了。由于這個原因,俘虜們所能的信息其實也比較有限。
按照俘虜的交代,這兩艘船是從南面距此約六十里的洞海乘船出發,準備到爭江上游換防。但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很不好,剛剛進入爭江不久便遇到了回轉的偵察船隊。此時爭江上游類似這種小船還有十多艘,負責江面上的巡邏,以保障爭江這個補給線關口的安全當然在穿越眾眼中看來,這種小船就算再多個幾倍,也沒什么保障力可言,像“探索號”這種噸位的船甚至都不需要開炮,憑借特別加固后的船頭船身就能直接碾壓對手了。
而另一方面,在南邊的洞海,駐扎著一支小小的水師,大約有五百人的編制,但船只也只有十多艘,最大的船也只跟“飛速號”的噸位差不多,尚不足以對穿越集團的船隊造成威脅。
“比崖州水寨還不如”,就是王湯姆對于南越這支水師的評價。
不過俘虜所說,在南邊的會安還有另一支規模稍大的水師存在,這倒是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但追問下去卻又沒有更進一步的信息了這幫俘虜都是最底層的小兵,所知的情況著實太少。
至于南越陸軍方面的消息,能從這些俘虜嘴巴里掏出來的東西也少得可憐,因為他們的駐防地區只到爭江一線,而現在南越軍的主要駐地都已經遷到了爭江以北四十里的交戰區,這些南越水兵根本就沒有去過前線,甚至連前線的戰況也并不清楚。對于穿越眾最關心的南越火器部隊,他們也一問三不知,既不知道火器部隊的編制規模,也說不出這些武器的來源。
在他們所的信息中,比較有價值的大概就是通過爭江向前方輸送物資的情況了。目前南越每天要通過這條補給線向前方交戰區投送大約三萬斤到三萬五千斤不等的糧食補給,另外每天乘船渡過爭江的南越增援部隊大約在兩到三千人,高峰時甚至一天超過五千人。從這些情況來看,南越的戰爭動員能力已經超過了北越,如果穿越集團不插手這場戰爭,那北越的潰敗真的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在這個久戰之地,絕對不會有民眾的漁船出現在江面上,因此謝春所發現的目標也肯定不是普通民眾。如果被南越軍隊發現了己方的偵察行動,那勢必會影響到后續的作戰計劃,錢天敦連半秒的猶豫都沒有,就立刻下達了命令“截住這兩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