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火力上的優勢,穆夏柏讓北越協從軍剩下兩個待命方陣的火槍兵也全部進入防御墻后的戰斗位置。而此時首批炮兵也推著剛剛裝配完成的火炮,進入到預定的炮位。不過顏楚杰認為對方既然還在使用清一色的冷兵器步兵作為進攻主力,那火槍陣的打擊就足以摧垮他們的攻勢,暫時應該還不需要用到火炮這類重型武器。
南越軍在到達進攻位置上之后沒有磨蹭太久,就立刻向聯軍陣地發動了一波上千人的攻勢。這次南越步兵不再是單兵種作戰,而是有了弓箭兵的配合。根據陣地后方瞭望塔樓上的觀察,在敵軍步兵陣的后面,還跟著約莫三四百名弓箭手。
不過聯軍對此并不是很緊張,先不說敵軍弓箭的有效射程還不及自己的火槍,對射之下藏身于防御墻之后的火槍兵絕對不會吃虧,即便是對方能突入到射程范圍內進行遠距離拋射,防御墻后方延伸出七八米遠的木制天棚也足以遮蔽住火槍兵們的頭頂,形成有效的防護。
在有了前一次的作戰經驗之后,北越協從軍面對新一輪攻勢也顯得比較鎮靜。士兵們已經很清楚自己手中武器的威力,也知道對手不具備沖擊己方陣線的實力,只需要遵照軍官的命令,不停地舉槍、射擊、裝填,重復這個流程,就可以擊潰對手的攻勢了。
南越軍在進入兩百米距離之后,仍然是以刀盾兵為先鋒,發動了沖鋒。看來他們并沒有吸取前一次的教訓,仍然打算用最原始最直接的作戰方式來對付敵人的高級兵種。
顏楚杰放下望遠鏡,對旁邊觀戰的穆夏柏道“南越雖然也有火槍部隊,但看樣子他們并沒有仔細考慮過冷兵器部隊該怎么應對火槍部隊。”
穆夏柏道“冷兵器步兵戰勝火槍兵的戰例,歷史上并不是沒有,不過放到現在的環境下看,我認為再怎么兇悍的步兵都不可能輕易攻破我們的這條防線。”
穆夏柏所說的戰例,是指18世紀中葉使用火槍的英國龍蝦兵對陣劍盾為主要裝備的蘇格蘭兵,在蘇格蘭高地所進行的平叛之戰。1745年在愛丁堡東北地區,雙方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擁有兩千余名火槍兵和六門火炮的英軍傷亡近半,俘虜過千,成功從戰場上逃脫的不足兩百人,而使用冷兵器的對手僅僅只有百人傷亡,戰果十分懸殊。
1746年在福爾柯克西南,查理親王所率領的五千蘇格蘭高地軍再次以冷兵器裝備擊敗了由霍利指揮的七千人英國皇家軍隊。不過在這次的戰斗中,蘇格蘭軍有騎兵助陣,倒不能把戰果全部算到步兵頭上。
這兩次以冷兵器戰勝熱兵器的戰斗中,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冷兵器部隊采用了在戰場上作大范圍機動迂回的戰術,然后趁著對手的火槍部隊在轉向之后陣列調整未完成的間歇便發動沖鋒,才取得了最后的勝利。而聯軍所選擇的這處戰場位于兩座山嶺的夾角處,地勢狹窄,僅僅兩百米的戰場寬度幾乎全部都籠罩在火槍射程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的大范圍機動,因此穆夏柏才會有此一說。
很快南越軍便用事實證明了這個理論,噼噼啪啪的槍聲中,不斷有沖鋒的南越士兵摔倒在塵土中。不管是盾牌還是鎧甲,在進入火槍兵的有效射程之后都變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即便是這些沖鋒的士兵們心頭充滿了戰斗的勇氣,終究還是抵不過一粒小小鉛彈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