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駐廣辦當然也不是錢多了沒地方投資,與“福瑞豐”合股搞這個生意還是有交換條件的第一,此武裝押運機構的日常管理和決策必須要有海漢專員的參與,所屬人員要全部參與海漢方面安排的專業培訓課程;第二,海漢方面有權派人隨押運隊全程參與押運過程,對今后的駐外地分機構,海漢方面也將派駐人手。
這兩條要求的目的性是相當明確的,第二條要求根本就是照搬了何夕的原話,其作用就是要在建立分銷渠道這個目的之外,還要依托這個押運機構的業務網絡,將隸屬于海漢的大陸情報網逐步建設起來。
何夕到廣州已經有半年時間,但情報網的建立工作一直都局限于廣州本地,很難有合適的機會向外地擴展。而這個合資的押運機構無疑了一個很好的時機,今后只要鏢隊能夠去到的地方,海漢的情報網也能很快就延伸過去,而且能夠以合法的形式擁有一定程度的武裝。
陶東來到廣州的時候,駐廣辦已經和李家談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基本就合作達成了一致意見。在聽過了駐廣辦的當面匯報之后,陶東來也認為這是一套比較可行的方案在商品分銷網方面能夠取得進展估計不會有駐廣辦預計的那么大,但對于在大陸建設情報系統的促進作用卻是無可比擬的。光沖著這一點,陶東來就覺得這筆錢花得很值。
穿越集團這邊實際的花費其實要遠遠小于兩家協議中的數字,這是因為穿越集團的出資更多是以裝備和專業訓練教程來折價,現錢倒是真沒掏多少。以李家民團兩百人的規模來計算,穿越集團這邊的出資額不過每年兩三千兩銀子,多賣二三十噸鹽就回來了。就算今后李家民團的規模擴大,其實也在穿越集團的承受能力之內,這點錢相比執委會批給駐廣辦情報部門的活動資金來說,真的只是個小數字而已。
當然像火槍這類的大殺器,肯定是不能讓武裝押運機構公開裝備的,這種東西頂多只能裝箱隨行,絕不可能光天化日背著火槍招搖過市。不過這個問題在今年內就應該能夠得到解決,勝利港的軍工部門已經在研制一種短版火槍,射程雖然會縮短但威力會進一步加大,其用途主要是給北越那邊錢天敦組建的特戰連隊使用,以方便他們在山地叢林的環境攜行。
此外還有威力稍小的警用版會裝備到即將成立的警察部門,如今廣州這邊有這個需求,那就可以在此基礎上再降一檔,出一個性能更弱化的短筒版本來裝備李家民團。而至于李家民團原本所使用的火繩槍,則可以賣給福建方面,操作得好甚至還能有點小賺頭許心素那邊可是在捧著銀子等人賣武器。而李家民團則將有望成為勝利港之外第一個裝備燧發武器的武裝勢力。
在搞定了李家之后,駐廣辦便立刻利用自己的業務關系,開始為尚在計劃中的武裝押運機構尋找客戶,準備將武裝押運業務作為銀行的附屬業務來進行推廣。而目前在“海漢發展銀行”開有戶頭,銀錢來往數量巨大的這些外地客商,就成了施耐德等人重點關注的對象。像“海豐號”的銀錢往來數目雖然不算數一數二,但具有極強的規律性,幾乎每個月的月初,“海豐號”駐廣州的業務主管王勤就會到駐廣辦取走五千到八千數目不等的現銀,通過其他方式運回惠州總號。
正好陶東來也打算找客戶了解一下銀行的運作狀況,于是施耐德便出面將王勤邀請到內院面談。果然一問之下,王勤對于這件事很有興趣,施耐德便抓住時機向他介紹了規劃中的業務。
王勤聽了之后反問道“既然是貴方組織的護送隊伍,在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有一點不明,為何貴方的的護送費用會比別家更低這但凡是沾上海漢二字,可從未聽說過有便宜貨之說。”
施耐德笑道“價格高低,那是與商品稀缺程度掛鉤的,我們海漢的商品價格高,其實只是因為想買的人太多而我們的產能又很有限而已。等產能提高了,價格自然就會降低的。不過這個押運的買賣和商品不太一樣,我們不是要靠這個賺多少錢,而是想憑借這個業務來擴展商路而已。”
王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