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民兵便將這幾個人押到一起跪成一排,至于那位沖動地拿起了鋤頭試圖反抗拆遷行動的馮二狗,則是被民兵特地反綁起來,以免他再有什么過激的行動。另有民兵開始將這兩家人屋里的家當往外面空地上搬其實也沒什么像樣的家當,最值錢的大概就是幾個壇壇罐罐、兩三百斤糧食和幾件都是由勝利港銷售出來的鐵制品了。
陳一鑫慢慢走到這幾人跟前,掏出了由大明崖州州衙簽發蓋印的地契在他們面前晃了晃道“都認識字嗎不認識也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州衙發的地契,上面有知州大人的印鑒,也就是說你們現在腳下的土地,是屬于我們的之前已經通知過你們限時遷走,既然你們不愿意自己搬,那就只有我們來替你們搬了”
“這位軍爺,小人不是不搬,是一家老小無處可去啊”或許是看到這些荷槍實彈的海漢民兵之后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幾人中年紀稍大的一名男子順勢就一頭磕在了地上“小人本無心跟軍爺做對,求軍爺放過”
“少在這里裝可憐”厲斗立刻站出來駁斥他的說法“上個月就已經通知你們限時搬遷,沒有去處的可以到勝利港定居,由我們負責安排生活,家產損失也可以酌情補償現在才來裝可憐,你們早干嘛去了”
“可這里的田地,都是小的一家老大辛苦開墾出來”
“這里的田地從來都不是屬于你們的,我們有官府的地契,你有嗎有嗎”厲斗根本不給對方爭辯的機會了,剛才這個小意外已經讓他完全失去了談判的耐心,現在一心想的就是盡快完成拆遷任務并將這些刁民處理掉。
“行了行了,這問題沒有必要爭論。”陳一鑫站出來阻止了厲斗繼續向這幾個釘子戶繼續噴口水“你們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我再問你們一次,是否自愿立刻遷離這里”
看著這幾個人沉默不語地互相交換著眼色,陳一鑫也終于失去了耐心。按照之前的統計來看,這一地區至少還有十五到二十戶人家需要強行拆遷,如果都照這樣的處理速度,豈不是要好幾天才能處理完了。
陳一鑫皺了皺眉頭,擺擺手道“既然你們拿不定主意,那我就替你們拿主意了。都綁起來,把嘴堵了,扔到船上去”
幾個民兵立刻將這幾人按倒在地,拿出繩索不由分說地將他們捆了起來,然后隨便找一塊破布塞進他們口中。陳一鑫挑選執行任務的這些民兵都是黎苗山民出身,對于明人幾乎沒有任何好感可言,也談不上什么同情心,執行任務毫不留手,就連厲斗在旁邊看了也有些心驚。
在執委會的規劃當中,對三亞新城區的開發就不再像剛登陸時開發勝利港那樣,一小塊一小塊地進行規劃開發了。整個三亞河、臨春河流域,都是作為一個整體被納入到執委會的新城區開發計劃當中。而在這個區域內的所有民眾,自然也必須要服從大局需要,提前搬離這片地區。
執委會對這一地區的拆遷要求,與更深入內陸的農業規劃區不太一樣,農業規劃區由于地域較為廣闊,執委會并不打算對當地的自耕農或者小地主強行征地,因為他們所占有的那點地皮并不會影響到在當地修建大型農場的進程。但規劃中的城區卻必須要完全征地,因為這涉及到未來城區的市政和交通規劃,總不能等將來城區擴建到那里的時候才發現道路或者下水道需要穿過某家的田地,再來跟釘子戶們慢慢談征地拆遷的事情。
關于這些地區的正式地契,執委會已經通過崖城的官方代理人拿到了手上,在合法性方面已經不存在任何問題。因為是作為未開墾的荒地來登記的手續,因此費用也非常低廉。在完成了這一手續之后,執委會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在開發工程正式實施之前,把剩余的一些釘子戶遷出這片地區。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沖突場面,執委會通知了軍委派民兵作為行動保障,而軍委便把這個任務派給了陳一鑫所在的四連,權當是他們執行海外駐防任務之前一次小小的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