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我剛才要吃這鋤頭一下,就算不死也得丟半條命了”厲斗恨恨地拍掉陳一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俯身將那把差點取了他性命的鋤頭揀了起來“你看看,這鋤頭還是勝利港出的,這叫什么事”
“現在崖州的鋤頭鐵鍬十把有七把都是勝利港出的,也沒什么好奇怪的。”陳一鑫對于厲斗這種大驚小怪有些不以為然。自從田獨鐵礦大規模投產之后,勝利港所出的鐵制農具靠著質優價廉的特點,已經慢慢占領了包括瓊州島北邊幾座城市在內的大部分本地市場。
“剛才的情況你可都看到了啊,這事你說怎么處理吧”厲斗瞪著被五六個人死死按在地上的那個釘子戶,恨恨地說道。
陳一鑫并沒有立刻回應厲斗的話,而是指向了旁邊的一間房子道“那邊還有一戶,你不過去處理一下”
“我不去了,叫你的人去。”厲斗連連搖頭道。他可不想再冒一次被鋤頭正面砸臉的風險,這種事可一不可再,這一次能躲過去不代表下一次還能躲得過。
陳一鑫笑了笑,然后打了一記響指。對于這種可能會出現的場面,其實在昨天的動員會上他已經作出了相應的安排,要不然的話厲斗也未必能在剛才這種突發狀況下全身而退。
隊伍中立刻有人提著一個鐵皮喇叭站出來,朝著那邊依然沒有開門的房子用海南官話大聲喊話道“房里的人聽著,你們現在已經被海漢民團包圍了,不要采取任何無謂的抵抗措施,立刻空手走出來投降,否則后果自負”
厲斗先是愕然,然后很由衷地舉起大拇指向陳一鑫示意“還是你夠狠”
或許是從籬笆墻的破洞中確認了外面的景象之后感到了絕望,另一邊的房門很快打開,從里面走出了臉色灰敗的三大一小一家四口人。民兵們立刻上前控制了這幾人,然后有人進到屋內,確認沒有其他人躲藏在里面。
陳一鑫指著這幾人道“其實你運氣還是不錯的,如果你先去敲那家的門,同時幾把鋤頭砸下來,估計你會輕功也沒用了。”
很快民兵便將這幾個人押到一起跪成一排,至于那位沖動地拿起了鋤頭試圖反抗拆遷行動的馮二狗,則是被民兵特地反綁起來,以免他再有什么過激的行動。另有民兵開始將這兩家人屋里的家當往外面空地上搬其實也沒什么像樣的家當,最值錢的大概就是幾個壇壇罐罐、兩三百斤糧食和幾件都是由勝利港銷售出來的鐵制品了。
陳一鑫慢慢走到這幾人跟前,掏出了由大明崖州州衙簽發蓋印的地契在他們面前晃了晃道“都認識字嗎不認識也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州衙發的地契,上面有知州大人的印鑒,也就是說你們現在腳下的土地,是屬于我們的之前已經通知過你們限時遷走,既然你們不愿意自己搬,那就只有我們來替你們搬了”
“這位軍爺,小人不是不搬,是一家老小無處可去啊”或許是看到這些荷槍實彈的海漢民兵之后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幾人中年紀稍大的一名男子順勢就一頭磕在了地上“小人本無心跟軍爺做對,求軍爺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