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錢的問題,你不懂。”錢天敦搖搖頭道“這個東西以勝利港的現有條件,我們造不出來。我們自己造不出來的東西,是不會拿出來賣的。詹老板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詹貴確實聽得似懂非懂,但錢天敦的話倒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個東西的寶貝程度。詹貴依依不舍地回頭瞥了一眼桌上的“寶貝”,才邁步跨出了房門。
接下來的幾天當中,錢天敦繼續帶著手下,在會安城內外進行偵察活動。而詹貴則是白天談買賣,晚上幫著錢天敦整理情報圖片。或許是有了“寶貝”的刺激,詹貴參與情報工作的積極性明顯比來會安之前強多了,每天晚上連著看一兩個小時的照片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疲倦之態。
五天之后,偵察隊完成了工作,登船撤離會安。詹貴臨走的時候也帶上了他在本地娶的妾侍,并處理了自己在本地的房產,因為他知道這個月之內,海漢大軍就會兵臨城下,攻打這處港口城市。而南越在會安的軍力,肯定無法抗擊海漢民團的攻勢,城池陷落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這里被攻打之后,恐怕兩三年之內都難以恢復元氣,今后南越的海貿生意估計很難再達到現在的繁榮程度了。
商船從會安出海之后,沒有急于北返,而是在距離會安不足十海里的占婆島停留了一天的時間。這個島其實是由七個臨近的小島嶼所組成的群島,最大的占婆島面積約為13平方公里,島上有一處小小的天然避風港。大本營在制定作戰方案的時候便已經看中了這里的地理位置,準備在實施行動時將這里作為發起攻勢的近岸基地。根據偵察隊的考察結果,島上只有一個很小的漁村,約莫二十來戶人家,屆時海漢民團完全可以輕松接管島上的港灣。
在完成最后一項偵察任務之后,商船依照原路先返回了北邊的永安港,將隸屬于黑土港軍區的一幫人放下之后,又在當地裝運了一批北越土特產和數十名挑選出來的移民,才向東返回勝利港。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錢天敦在偵察活動中可以使用種種黑科技,但這些資料依然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送回勝利港。因此直到七月中旬,軍委這邊才終于得到了偵察隊送回來的第一手資料。
有了這些資料之后,軍方所制定的作戰方案就可以規劃得比較細致了。特別是攻破城池之后,需要打擊和劫掠的目標,基本都是以偵察隊發回的信息為參考。屆時各個連隊完全可以用照片作為參照物,在城中尋找目標也會方便得多。
不過就在軍方緊鑼密鼓地進行最后準備的時候,勝利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從澳門來的葡人特使若昂恩里克巴達克托馬斯。
“尊敬的陶總,很榮幸再次能夠與您會面”這家伙依然是一身浮華的歐式服裝,操著一口與外表嚴重不符的廣東味官話,向來迎接他的陶東來大聲地招呼道。
“恩里克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陶東來倒是沒忘記這個家伙上次主動拉攏關系時,曾經要求自己稱他為“恩里克”。
“這真是一個偉大的港口城市陶總,作為一個游歷過多個國家的商人,我真的很難相信你們竟然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完成了如此奇跡”恩里克一上來就毫不掩飾地對勝利港的繁榮景象給予了贊美。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這里的碼頭設計和工作效率,已經遠遠超出了澳門和廣州這種傳統的商貿港,而海漢人在這里落腳的時間卻不過才一年多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