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動作快點才行了,北越那幫家伙可不會一直在城外干看,他們應該很快就要進城了。”王湯姆在旁邊提醒他道。
陶東來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個小時之前的回報說城外的戰斗已經快要結束了。不過我估計他們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俘虜。湯姆,你帶兩個連到西門去,如果北越軍打算進城先擋下來,就說我們在城內追剿逃犯總之借口你自己想,五點之后再放他們進城”
“好吧,這個黑臉就交給我來表演吧”王湯姆笑了笑,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顏楚杰的說法倒也不完全是借口,錢天敦等人目前的確是帶著隊伍在城中清剿南越殘兵,緝拿一些被列入抓捕名單的南越政壇要人。盡管有一批帶路黨協助,但要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從居民近十萬的大城中找到并抓捕幾個目標人物,對完全客場作戰的民團來說也并非易事。而且名單上哪些人還躲在城內,哪些人已經趁亂逃出城外,現在也根本就沒辦法確認,抓捕行動所能取得的效果并不樂觀。
當然了,民團試圖延遲北越軍進城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為了能夠爭取時間多撈些油水。幾乎每一個深宅大院的外面,都堆著像小山一樣的箱子,這都是民團抄家的成果。顏楚杰甚至讓王湯姆的海軍戰船放棄了繼續封鎖香江江面,轉而臨時擔負起運送財物的任務。
“這次真是挖到金礦了啊”
此時幾乎每一個民團戰士都是類似的想法,他們生下來之后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錢財集中到一起,要說沒人眼紅是不可能的。但海漢軍法嚴明,任何私吞戰利品的行為,都要接受嚴厲的處置。幾個被抓到私藏財物的民兵,被繩索反綁了雙手吊在路邊樹上示眾,他們不但會受到這樣的體罰措施,而且還將被開除軍籍,判處一定刑期的勞役,懲罰不可謂不重。
北越軍的先頭部隊在顏楚杰下達命令之后大約半個小時就抵達了西門外,但此時西門已經被率隊趕來的王湯姆控制,升起了護城河上的吊橋,任憑城外叫罵聲連連也不作任何反應。
這種拖延戰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鄭柏親自來到城下叫陣,王湯姆才出現在城樓上,拿著鐵皮喇叭對隔著護城河的鄭柏喊話道“鄭將軍,現在我軍正在城內剿滅守城殘兵,形勢比較混亂,為了避免誤傷友軍,請貴部在城外稍帶片刻”
鄭柏強忍住氣道“有什么事你先把吊橋放下來,讓在下過河再說”
“那鄭將軍稍等片刻,我先去請示一下指揮部。”說完之后王湯姆也不等鄭柏回話,便將鐵皮喇叭拋給了旁邊的手下“看著他們,如果他們沒有試圖渡河,就不用管他們在外面說什么做什么,有事再叫我”
鄭柏耐著性子在城外又等了半個小時,見城頭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忍不住也開罵了。然而這種情緒的發泄并沒有什么卵用,除了把嗓子吼啞之外,半點實際效果都沒有。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鄭柏盤算著是不是該撕破臉發兵強攻西門的時候,便聽到城樓上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吊橋終于緩緩地放了下來。
王湯姆一臉歉意地迎出門來,遠遠地便招呼道“鄭將軍,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你這么長時間剛才指揮部的人都到城里各處督戰去了,一時間找不到人,我好不容易才挨個征求了他們的意見,然后就趕著回來給你開門了。鄭將軍沒等著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