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向海漢出口農產品的商家,現在也開始逐漸在接受海漢農業部制定出的新規矩,所有農產品都要進行分級定價,活的禽畜類還必須接受檢疫。這些玩意兒大老板們自然是不屑也沒這個工夫去學,花點錢把手下送來三亞接受培訓還比較簡單一點。
至于物流、銷售、金融等方面的培訓課程更是不需細說,外來客商想要與海漢貿易模式無縫對接,這幾個項目就必須要按照海漢人所制定的規矩來才行。這些課程并沒有強制性報名,但所有的合作商家都很明白如果自己不參與進來,那么遲早都會被排斥在以海漢為主導力量的這個貿易圈子之外,而這絕對是每一個在與海漢的貿易中嘗到甜頭的老板都不想看到的狀況。
作為與海漢合作時間最長,合作程度最深,合作范圍最大的老牌伙伴,李氏家族這次選派到三亞參與培訓課程的人員幾乎報滿了所有對外招生的專業,甚至連“地質勘探”這種不明所以的新開課程,李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報了名再說現在看起來似乎派不上用場的專業,說不定以后就會派上大用場。
盡管送這批學員來三亞進修花銷不小,僅僅只是學費就得花去兩三千兩銀子,但李家倒是絲毫都沒有覺得心疼,對于雙方現在合作的生意規模來說,這點錢真的只算是毛毛雨而已。在海漢人所創造的商業奇跡和強力的武裝保障面前,李家上上下下都已經被洗腦洗得很徹底,鐵了心要跟著執委會走了。說得嚴重點,如果施耐德現在說海漢準備開始賣牛糞,李奈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先掏錢訂個幾船再說。
趁著李奈在協議書上一一簽字的工夫,施耐德便擇要給阮經貴簡單講解了一下專業培訓相關的情況。阮經貴聽完之后忍不住問道“那安南國可有學員來此接受培訓”
“當然有。”施耐德對此并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們去年就已經在距離升龍府不遠的涂山港設立了海漢銀行的辦事機構,并且已經開始在升龍府的統治區內推行銀票交易,以方便雙方的貿易結算。為此我們一直在為升龍府培訓金融、物流、商貿等方面的專業人員,現在在我們這里的學員,應該也還有二三十人。”
北邊的升龍府事事都走在了順化府前面,也就難怪南北之爭是北方朝廷笑到了最后,阮經貴在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后,對于順化府的失敗也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當初城破之時,阮經貴還和城中大部分人的觀念一樣,認為順化府的失敗僅僅只是因為武裝力量不如海漢民團,但隨著對海漢實力的了解加深,他發現自己當初的念頭的確有些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