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當然有啊田獨河對岸就有好幾個農場,起碼有上千只的雞鴨,可人家農業部不往外發賣啊這海漢首長就有好幾百人,每天得吃多少肉食這景觀大道上的飯店酒家,你隨便找一家打聽,問問所用的雞鴨是不是從外地拉來的。”店家毫不客氣地駁斥了阮經文的質疑。
“算了算了,不用爭了,我這便付錢就是了”阮經貴見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自己這一桌,便不愿再與店家爭執下去,從口袋里取了流通券出來,點數付給了店家。
兩人吃得倒是很舒心,但出來之后都免不了有點心疼這筆開銷。如果是放在以前,這一頓飯吃三十多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了,何況今不如昔,不管是家產還是收入都遠遠不及以前,這么個消費水平,用不了幾天就會把他們僅剩的一點家產給榨干了。
“兄弟,明日開始,我們還是繼續吃集體食堂吧”阮經貴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嘆了一口氣對阮經文倡議道。
阮經文當然也很清楚自家的狀況,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阮氏兄弟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便去了座落在山腳下的勝利港小學,在這里有專門針對新移民所設的夜校培訓班,在入職之初都必須要接受一段時間的專業課程培訓才行。阮經文在這里終于見到了兄長曾經提過的“電燈”,以至于他在當晚幾乎根本就沒怎么聽進去課程,一直望著天花板上的ed燈發呆。
由于勝利港地區的宵禁是從晚上八點開始,因此夜校課程的時間也并不長,一般每天就只安排兩節半小時的課程。兩兄弟上完課之后,便徑直回住處休息了。
相比阮經文的日程安排,阮經貴顯然要繁忙得多,一方面他要繼續在商務部進行實習,另一方面還得去辦宿舍申請的相關手續,另外被關押進苦役營的舊友武森,也必須要盡快設法去找門路求情,否則多得幾日,說不定這家伙就因為性子太烈而被海漢人給拖出去殺頭了。
阮經貴第二天便找機會向施耐德告知了自己牽腸掛肚的事情,施耐德倒也算耐心好,聽他說完之后還幫他打了幾個電話安排相關的事情。阮經貴雖然不太明白施耐德為何要拿著一個小黑匣子自言自語,但他聽施耐德所說的內容,倒是與他的事情都有關聯,當下也不敢發問,只是站在旁邊靜靜等待施耐德把電話打完。
“你申請的宿舍沒問題,回頭你自己去民政部拿鑰匙,都安排好了。”施耐德先給了阮經貴一個好消息,接下來話鋒一轉道“不過你說的那個武森好像有點麻煩,我中午約了顏總吃飯,到時候你跟著去,自己給顏總說說好話吧”
自從“海漢軍工”開始掌管對外的軍火貿易之后,商務部和軍方之間就走得很近了,兩個部門的頭腦們經常會聚到一起,商量一下近期的軍火銷售狀況和下一階段的銷售策略。而今天這頓工作餐也不例外,施耐德和顏楚杰碰頭的原因,便是要商量接下來對福建方面的軍火銷售策略。
在海漢對福建許心素集團開始實施軍事扶持之后,許心素原本被“十八芝”所壓迫的被動局面就逐漸有了好轉。原本在1628年就被鄭芝龍干掉的許心素不僅成功地挺過了生死關,而且在去年下半年開始接連打出了幾次漂亮的反擊,讓“十八芝”的士氣大受影響。而年底時稱霸廣東海域的劉香團伙也在海漢海軍的炮口之下吃了癟,率部下退回到福建廣東交接的海域,其名下的控制區至少縮水了三分之二以上,實力也在這場戰事中大打折扣。由于福廣兩省的戰事均處于不利的局面之下,“十八芝”今年對漳州附近的攻勢便大大減緩了,甚至隱隱有縮回臺灣休養生息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