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此物,在疆域內調動兵力才是方便了。”武森雖然沒乘坐過火車,不過從礦場到冶煉車間之間也有拉礦石的小火車通行,苦役們每天上下班時都能看到,因此他也大致能明白符力所吹噓的場景。
“想我安南國內若是有此物,升龍府至順化府千里陸路,頂多兩三日便可到達,又何至于有南北分裂,對峙多年的局面出現”武森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居然有了一種生不逢時的悲涼感。
“武兄,若你心中還有為安南百姓做一點事的念頭,便不應在這里自暴自棄下去”阮經貴聽出了一點苗頭,趕緊抓住機會勸說道“海漢執委會如今正廣求賢才,以你的本事,不難在海漢水師里得到一個職位”
“是海軍,不是水師”符力在旁邊冷冷地糾正道。
“是是是,是海軍,海軍”阮經貴趕緊應道“我與執委會的幾位首長談過,他們已經在順化以南沿海地區圈出四塊地方,作為今后海漢專屬的港口,日后必然會派駐海軍駐守當地。武兄熟知當地民情海況,若是愿投效執委會,日后必有重返故土的機會”
武森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搖搖頭道“敗軍之將,又豈會得到重用即便讓武某重返安南,多半也只是做個普通水手罷了,哪有什么前途可言”
聽到武森這口氣出現了明顯的松動,阮經貴要是再不知道該怎么勸說,那就不用再扮演說客的角色了“若是執委會愿在海軍中給武兄一個軍官職位,那武兄是否愿改換門庭,效忠執委會”
武森猶豫道“個人名節是小,但要是武家名聲因我而受影響,讓我家人受到牽連,那就真是百死莫贖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阮經貴如此聰明,哪會聽不出武森這話里拐彎抹角的意思,連忙說道“順化城破之時,在下便已經出面保下了你一家十三口。雖然你的家人都還在順化城,但安全無虞。只要你一句話,在下便去向首長申請,讓你的家人全部遷來三亞,如此便不會有后顧之憂了”
“這個”武森大概也沒想到阮經貴居然把事情準備得如此面面俱到,但他一時間也抹不下面子立刻答應了阮經貴的邀約要是這么快就應下來,那自己先前說的什么忠義,什么堅持,豈不是都在啪啪地打自己的臉
阮經貴是生意場上的老手,極善揣摩人心,見武森面露猶豫之色,又遲遲不肯作出明確的答復,便已經猜到了心中所想,當下便道“武兄不妨再好好考慮考慮符警官,可否借一步說話”
符力點點頭率先出了帳篷,阮經貴跟著也出來了。兩人走出一段距離之后,阮經貴便作揖道“符警官,在下有事相求”
“你如果是想讓我私下放了武森就不用說了,即便讓他逃,他也逃不出這附近的山林。”符力抬手指了指遠處的連綿的山脈道“這附近遠了不敢說,十里內的黎峒、苗寨,全都是聽執委會的調動,外來陌生人在這些地方活動,只要被發現就會被抓起來送到田獨的這個礦上來。就算他能從這片地方混出去,也別想離開瓊州島這附近幾個縣的大明官府,可都是跟我們這邊保持著很密切的來往。”
“在下豈敢生出這種非分的念頭”阮經貴忙不迭地否認道“武森乃司法部羈押的要犯,在下雖與他有些私交,但并無妄圖助其越獄的念頭,符警官莫要錯怪了在下”
符力看了看阮經貴,見他態度也不似偽裝出來的,便問道“那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