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取了繩索,將李清揚雙手雙腳一起綁了個結實,末了還在他嘴里塞了一大團破布,這倒不是怕他大喊大叫,在這島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他,只是擔心他一時情急咬舌自盡,那就違背了費這么多周折抓他活口的初衷了。
“各位,這人說的話并不是實情,他其實是一伙江洋大盜中的一員,這伙歹徒打算化裝成各種身份潛入三亞,以不軌手段謀取錢財。這人的另外四名同伙,已經在昨天被我們全部擒獲,我們這里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不是什么好人。”陳一鑫作了一個手勢,立刻有人托著兩個大木盤走起來,向院內的眾人展示“物證”。
木盤內有長短不一的匕首、金葉子、迷藥、傷藥,無需陳一鑫再多作說明,的確這些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會隨身攜帶的器物。而此時民兵們已經將李清揚身上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毫無懸念地在他身上也發現了同樣的物證。
自從去年進駐到大萬山島,陳一鑫已經指揮民團軍執行了三次作戰任務,第一次是李家莊保衛戰,緊接著便是剿滅擔桿島上盤踞的海盜團伙,最后一次則是去年年底與劉香海盜集團進行的那場大戰。在年底的萬山港海戰中,陳一鑫所指揮的駐島部隊在作戰中表現出色,不但將劉香船隊的主力拖在了港灣內,而且還對其施加了沉重的打擊,以至于剩下的殘余在之后的戰斗中面對王湯姆指揮的海漢海軍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一路北逃。而這場戰斗的直接后果就是劉香集團元氣大傷,不得不退出了珠江口水域,將其原有的地盤徹底讓給了海漢。
陳一鑫因為在這三次作戰中表現出色,加上他在萬山港建設開發中作出的貢獻,已經在今年的穿越周年慶期間得到了軍委的嘉獎和提升,目前已榮升少校軍銜同時他也成為了獲得少校軍銜的穿越者當中歲數最小的一人。
在二月進攻南越順化的軍事行動中,陳一鑫并沒有被軍委調去一線參與作戰,當時穿越進團內部還有極少數人認為少年得志的陳一鑫是不是已經迅速“失寵”,然而順化戰役結束之后,陳一鑫便同順化戰役中立下戰功的人員同時得到了軍委嘉獎,小道消息也就此不攻自破了。而之后一部分好事者的分析認為,軍委的安排其實是對陳一鑫的一種變相保護,畢竟他年紀偏小,如果在軍中升得太快,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陳一鑫自己對于這個問題倒是看得比較開,他被外派到萬山港已經過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不管是帶兵作戰還是管理地方,都積累了一定的經驗,現在軍銜也提升上來了,可以說已經給未來的升遷打下了極好的基礎。而現在之所以只升了軍職而沒有得到更高的授權范圍,陳一鑫認為這并非自己的問題,而是海漢所控制的地盤范圍比較有限,暫時沒辦法給予他更大的權限了除非他愿意調回大本營去做參謀部的文職。
相比在大本營里畫地圖玩沙盤,陳一鑫還是更愿意駐守在外戰場上實打實換回來的軍功,可不是指揮部那些白襯衫玩筆桿子能比得了的,而且在外面駐守,表現的機會也要多出許多。盡管大萬山島上的生活水平遠遠比不了大本營,但陳一鑫還是一直堅持了下來,并且說服了同伴厲斗也在這個孤島上繼續待著。駐守島上的這一年當中,陳一鑫也只在周年慶的時候回過一趟三亞接受表彰,其他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島上度過的。
由于萬山港軍民兩用的特殊性質,要想徹底封鎖這里的軍事機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白天船只進出港口時,從船上就能清楚地觀察到海港岸邊的炮臺工事,軍委配備給萬山港的幾艘戰船停靠在港內時也沒有辦法遮掩,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發現這地方的軍事據點屬性。不過想杜絕外來人員接觸到軍事區的可能性,這個倒是不難辦到,港區專門劃出了一塊可供外來人員活動的范圍,以圍墻、鐵絲網和其他路障與軍事禁區隔絕開,島上的商鋪、倉庫、飯館、旅店,幾乎都集中在這塊區域內這其中也包括了李清揚等人前一晚所居住的這種囚牢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