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酒樓是誰的”林南言簡意賅地問道。
汪百鎖倒是一下就聽懂了重點,立刻應道“這間酒樓的老板是儋州本地人,姓余,倒是沒有做過什么反對我海漢的事情,據卑職所知,此人跟儋州官府的人也沒有直接的關系。張主任倒是時常會去這間酒樓吃飯,想必商會的人也是考慮到了張主任的喜好。”
“壽誕當天,酒樓里跑堂打雜、柜臺廚房,全部都要換成我們的人,你想辦法讓老板配合我們的安排。”林南立刻作出了布置,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清揚,你讓人查一下這酒樓近三個月有沒有新招的伙計,還有之后的這些天里,有沒有人主動登門來找事做的。如果有,你知道該怎么做。”
林南并不會托大地認為對手的行刺計劃就只是安排一些手持利刃的刺客在近距離實施面對面的刺殺,如果對方足夠聰明,那么派人混入酒樓,直接在酒菜中放下毒藥毒殺海漢首長,那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而且更容易事后乘亂脫身。因此酒樓的工作人員絕對也是必須要防范的漏洞之一,最安全保險的做法,當然莫過于到時候將酒樓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換成自己人了。
汪百鎖指著地圖道“這南海酒樓附近的民居、街道,也需及早進行控制,回頭我讓人在附近找幾家有入籍意愿的居民,讓他們先把房子騰出來用幾天。”
“注意不要暴露了身份”林南提醒道“要是被這幫人發現不對勁,打了退堂鼓,那我們布這么大的局就白費了。”
以海漢今時今日在儋州的掌控力,要在南海酒樓外圍征用民房,布置一道秘密的警戒線并不困難,主要還是得設法避免把響動弄得過大,暴露了布局的意圖。
二月底,安全部的監控對象開始陸陸續續分批進入儋州城。這些人當中的大部分都已經被確定了身份,其中又以前大明衛所軍和地方團練成員居多。只是他們化裝成各種身份入城的時候,大概并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落入到海漢人的嚴密監控之中。
嚴明君和李進都在二月的最后一天接到了儋州商會發來的邀請函,請他們五日后在城中南海酒樓出席儋州管委會主任張新的壽誕。
嚴明君在此之前就已經早早地跟黃子星見過面,對于這次的壽誕上會發生什么事情,他其實早就知道。但出于保密考慮,在此之前他并沒有告知李進。直到收到正式的邀請函之后,嚴明君才將李進請過來,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李進聽完也是震驚不已“嚴老弟是說儋州的一幫書生要行刺海漢人這幫書呆子是讀書讀傻了嗎就憑他們那點本事,還想去殺海漢人,難不成海漢人伸長了脖子等著他們拿刀去割”
嚴明君搖頭道“適才我說那文人只是發起者之一,若真是由一幫文人主持,我又豈能放心據其所說,其實此次行動還另有南京下來的錦衣衛將官主事。只消他們能夠成事,你我立刻便出面接管本地軍政,為朝廷重奪儋州之地。”
李進臉上卻沒有因此而露出多少欣喜之色,而是繼續問道“那嚴老弟可知這些準備舉事的人手下有兵力多少打算如何據守儋州,防范海漢人隨后會來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