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從移動中的戰艦上發射的炮彈很難有高命中率,但射擊距離不過百米之遙,密集的炮彈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覆蓋了那群火槍兵所在地區。炮彈激起了煙塵中血肉橫飛,不知有多少倒霉鬼死于這一波炮擊。在火炮打完第二輪之后,那塊區域就已經沒有了還能站立的身影,讓王湯姆不得不臨時更改了命令,停止不必要的第三輪炮擊。
王湯姆也覺得自己這么做有點殺雞用牛刀的味道,意興闌珊地下令道“左舷火炮待命,威嚴號負責警戒,步兵開始登陸”
后面幾艘船上放下小艇,裝載著安南野戰步兵營的士兵劃向碼頭。他們需要先行登陸控制住碼頭,然后大船才好在其引導之下靠岸停泊。穆夏柏作為此次行動的步兵指揮,也親自加入到第一批登陸的隊伍中。
或許是先前的炮擊起到了足夠的震懾作用,此時的碼頭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步兵在劃船登陸的過程中連半點反擊和抵抗都沒有遇到,就如同演習戰術時一樣,輕松地占領了這處碼頭。
此時負責追擊荷蘭帆船的兩艘戰船也開火了,其中一艘船打出的鏈彈在第二輪炮擊就命中了對方船上的主桅,將其生生從中折斷。這幾乎可以說是秒殺了對方脫逃的希望,船上的荷蘭人在意識到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后,沒有再試圖繼續抵抗,而是選擇了降帆投降。
海上的整個戰斗過程大約只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宣告結束,隨著步兵營士兵的不斷登陸,荷蘭人奪回碼頭控制權的機會也已經無限趨近于零,奪取港口完成登陸的過程比軍方在事前制定作戰計劃時所預料的更為輕松。
穆夏柏在登陸后第一時間去確認了“威嚴號”的炮擊成果,正如他猜想的那樣,現場已經根本無法清點具體的戰果了,尸塊和大塊血跡零星散布在大約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區域內,完全無法統計這一通炮火究竟打死了多少名荷蘭火槍兵。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被轟成了肉渣,步兵們很快就在尸堆中發現了幾名仍然在瑟瑟發抖的幸運兒。負責抓捕俘虜的民兵排長用軍刀在最短時間內進行了“突審”,然后將獲知的信息立刻反饋到穆夏柏這里。
根據俘虜的招認,剛才在碼頭上集結的便是駐島的火槍隊。也是活該荷蘭人倒霉,這天正好是火槍隊的訓練日,火槍兵們剛剛出了營房,便接到了有敵人從海上來襲的警報。于是這些人立刻到碼頭上集結,打算抵抗外來者入侵。而然對手并沒有跟他們抵近交手的意圖,直接隔著老遠一通炮轟,便將這支火槍隊的大部分人送去見上帝了。
至于本地的民兵剛才根本還沒來得及集結,就已經目睹了主力部隊的覆滅,于是這些只裝備了冷兵器的民兵立刻作鳥獸散,其中一部分人應該是逃回荷蘭人聚居的據點里了。
鑒于荷蘭人的據點裝備有小口徑的火炮,穆夏柏沒有急于發動下一步的進攻,而是讓步兵們先清理碼頭區,順便等待大船靠岸,以便把陸軍所用的火炮卸下船。反正荷蘭人現在要往外跑就是死路一條,穆夏柏倒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了,先趁著這時候把前進營地清理出來。
荷蘭人的據點離碼頭也不算太遠,僅僅兩里地而已。而本地居民的住所,基本都分布在碼頭到荷蘭人據點的這塊區域內。步兵進軍的同時,也順便可以對比本地的居住區進行一次簡單的梳理。
根據軍方所掌握的情報,本地人口不足四千,大部分都聚居在這個港口小鎮上。荷蘭人的數量大約只占人口的十分之一,而其中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已經變成了碼頭上的碎肉。剩下的人加上聽命于他們的本地土著民兵,一共也就三四百人的樣子,而特地從安南趕來參與這次作戰的野戰營的編制就已經超過五百人,并且輕重武器齊全,足以吊打島上殘余的荷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