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624年荷蘭在澎湖敗退之后,東印度公司就命令禁止了大員這邊采取任何針對大明官方的軍事行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雖然大明水師不見得能攻得下大員港,但如果因為戰事而中斷了當地的貿易,那對于東印度公司來說也是變相的損失。而十八芝在大明官方的眼中就是目無法紀的海盜,荷蘭賣賣武器也就罷了,要是出手相助,那性質跟直接派兵入侵大明也沒什么區別了,漢斯甚至都不需要請示,就知道巴達維亞那邊絕對不會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不過這個使者對于海漢的了解卻非常深,你有興趣聽他說一說海漢的事情嗎”漢斯向范隆根問道。
“海漢人這我倒是有興趣作一下了解。”范隆根此前對海漢的了解都是只言片語的傳聞,傳到他這里的時候往往都已經轉過幾道手,跟原本的事實有了不小的出入,他倒是真的很想聽親歷者說一說有關于這支遠東新興力量的具體狀況。
漢斯吩咐下去之后,不一會兒便有一名身著大明儒生服裝的男子來到了會客室,他身后還跟著一名年輕男子,黑發黃膚,長相卻是深眼高鼻,看樣子是一名東西方混血兒。
那男子抱拳作揖說了一句,身后的混血年輕人便將其所說的話翻譯成荷蘭語說出來,原來是他所帶的通譯。
“小人鄭新知,見過漢斯大人”
“鄭先生,如果你今天的來意還是想要勸說我向十八芝軍事援助,那我勸你還是省一省口水。”漢斯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彬彬有禮就給他留什么面子,一開口就開門見山地表明了態度“不過如果你愿意和我們聊一點的別的話題,那我和剛剛抵達大員港的這位范隆根先生倒是很樂意跟你交流一下。”
鄭新知聽了翻譯之后,抬頭看了看范隆根,便又作了一記深揖“既然漢斯大人發話,小人無有不從,不知兩位大人想聊一點什么話題”
“和我們說說關于海漢人的事情,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海漢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一群人。”漢斯指了指下首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來慢慢說。
“海漢人這就說來話長了,他們可是一群不簡單的家伙”鄭新知坐下之后,便不急不慢地開始講述起他所了解的情況。
鄭芝龍派來的這名叫鄭新知的使者,其實就是兩個月之前漳州行刺海漢使團一案的主謀。他當日在漳州事發之后立刻出城乘船逃跑,僥幸逃得了一條性命。雖然這個行刺計劃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并沒能取得成功,但鄭新知回到澎湖馬公港之后卻得到了鄭芝龍的嘉獎,認為他的行動對海漢形成了震懾,起到了警告對方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