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鄭芝虎”
鄭芝虎聽到這聲音很勉強地抬頭看了看,是一名身著海漢軍服的年輕男子,皮膚黝黑,留著與海漢人一樣的短發,從外貌也分不出他是真海漢人還是所謂的海漢歸化民。鄭芝虎很勉強地應道“你就是海漢軍官”
“在下是海漢海軍駐福建指揮官謝立,你可是鄭芝虎”謝立一邊問,一邊示意身后的醫護人員趕緊上前替他處理傷勢。
“不用治了”鄭芝虎擺擺手示意醫護人員讓開,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老子便是鄭芝虎,抓到老子算你立大功了只可惜你沒法把活人帶回去請功了”
“我并不在乎你的死活,那是大明官府的事。”謝立的臉上連半點憐憫都看不到“就算把你活著押回去,你也一樣會被判斬立決”
鄭芝虎微微擺頭道“斬首嚇不住老子只是老子尚有一事不明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你們海漢要對我十八芝一直窮追猛打不肯放過”
謝立用一種很詫異的眼神看了看鄭芝虎,然后搖搖頭道“你也是在江湖上拼殺了幾十年的人物,怎么還會問出這么幼稚的問題難道你在搶劫商船民船的時候,還會向他們解釋原因說穿了無非四個字,弱肉強食”
謝立這話說得非常直接,并沒有拿什么協助官府緝拿海盜之類的大道理來敷衍鄭芝虎,絲毫不加掩飾,就連旁邊的許裕拙聽了之后也是嘴角微微抽動。雖然許裕拙也知道海漢人的作風向來如此,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海漢的高級軍官親口說出來。
謝立繼續說道“你們十八芝在福建沿海為非作歹,就已經妨礙了我們海漢在福建的生意。而且你不要忘了,兩個多月之前你們的人還行刺了我方的首長。或許你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們的行為就等同于向我們宣戰了。所以也不要抱怨什么井水不犯河水,既然做了,就得為做過的事情負責。”
“好好一個弱肉強食”鄭芝虎嘴角吐著血沫,已經是氣若游絲了。
謝立搖搖頭,不再理會這個垂死之人,轉身對許裕拙道“這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許將軍了。恭喜將軍又立新功”
“這也是謝將軍成全啊”許裕拙笑嘻嘻地應道“待回到漳州之后,許某再設宴答謝將軍,還請務必賞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