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湯姆笑道“那要看站在軍方的立場還是站在執委會的立場了。”
“這話怎么講”錢天敦不解地追問道。
王湯姆應道“站在軍方的立場上,打一仗就有一仗的軍功。我們實力明顯占優,即便提前動手,也不會吃什么虧,無非就是功勞大小的區別,那當然是打比較好。”
“那站在執委會的立場呢”
“放他們離開,不管他們去哪里,以后我們都可以有機會一路追殺下去,他們逃到哪里,我們的軍隊就可以追到哪里。”王湯姆笑著解釋道。
借著購買大宗物資的機會,在大明境內購置武器裝備,這個手段倒是稍稍出乎了聯軍的預料。這些出自大明軍中的制式裝備毫無疑問全都是違禁品,在大明目前內亂四起的狀況下,對于私藏武器者扣上一個謀逆的罪名毫不費力。不過十八芝大概也不在乎自己頭上多幾條罪狀,畢竟他們跟福建官府都已經打了好幾年的仗,大明律里跟謀逆相關的內容早就都犯得差不多了。
光憑私藏大量軍械這一條罪狀,整支船隊的人都可以等著被官府治罪了,最輕也得是個流放,至于船東貨主,那基本就是秋后問斬的下場了。許裕拙把罪名一宣布,這幫江浙海商立刻就選擇了老實招供,原原本本地把交易的經過全都吐露出來。于是在返回駐地的途中,聯軍就已經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報資料。
十八芝在江浙一帶還是有不少的人脈和貿易渠道,這次組織船隊運物資去澎湖的幾個商家,都跟十八芝有著好幾年的生意來往,有的甚至還是鄭芝龍以前的主家李旦的貿易伙伴。去年福建官府開始管控緊俏物資之后,十八芝不得不動用了所有江浙的關系,在采買物資之余,也順便高價收購了一些明軍閑置在倉庫里的舊裝備。
雖然這些東西在聯軍眼里算不上什么大殺器,不過對于目前的十八芝來說卻是十分急需的戰備物資。光是這次截下來的這批武器裝備,就讓十八芝付出了近十萬兩銀子。
至于說江浙那邊究竟是哪支部隊跟十八芝做了這筆軍火交易,福建官府倒是不太方便直接插手了。哪怕許心素是福建的土霸王,也并不能對其他行省的駐軍指手劃腳。
這趟貨物被截,最苦的當屬十八芝了,因為福建官府的管控措施也已經傳到了江浙,十八芝在采買這些物資的時候本來就已經付出了高價,而且還必須是先付七成,剩下的三成等貨物運抵澎湖之后才付清。然而被聯軍截下來財貨兩失,經濟上的損失可不是小數目。
“這幫海商押回去之后,許將軍打算怎么處理”審問完人犯后,謝立終于有時間坐下來,跟許裕拙商討一下后續的處理辦法。
許裕拙笑笑道“我并不打算治他們的罪,等回去之后就放了他們,不過船上這些貨物都是賊贓,肯定要留下了。”
“就這么放他們走了”謝立有些不解地問道“連人帶船都放了”
“不放難道還要養著他們嗎”許裕拙放下茶杯,望著謝立道“謝將軍是否對在下的處理方式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