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鑫在1632先被調到澎湖,擔任錢天敦的副手,1633年年初,陳一鑫率軍前往臺北,先后攻下了原本由西班牙人控制的淡水河雞籠兩個武裝據點。打下臺北之后馬不停蹄,他又跟隨錢天敦和石迪文指揮的部隊,北上浙江攻打舟山。七月陳一鑫又再次帶隊出海,北上去日本九州島和朝鮮半島南部的海域轉了一大圈,搜集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在剛剛過去的這一年當中,陳一鑫所取得的成績可是大大地超過了自己的好友,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開國慶典期間,他肯定也會得到執委會和軍委的公開表彰嘉獎了。
當然厲斗其實也混得不差,他目前是高雄港管委會負責人,作為地方上的主管官員,手中掌握的實權還是相當大的。而且海漢最近兩年在臺灣島的開發計劃相當龐大,很多事情都得由厲斗經手去辦,未來的職業前景也是一片大好。只是厲斗這種搞行政工作的官員,想要獲得升遷往往得依靠從政資歷的積累,像軍人那樣憑借戰功在短時間內一升再升就不太現實了。
海漢在海外各個殖民地幾乎都派出了代表回來參與這次的慶典,從三月中旬開始便陸陸續續到港,陳一鑫所在的舟山定海港是海漢在北方最遠的一處殖民地,雖然他月初便從舟山出發,但在福建海峽和珠江口兩次遭遇了惡劣天氣,不得不靠岸暫避了幾日,好在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了典禮前面回到三亞,沒有誤了正事。
當然像陳一鑫、厲斗這樣的身份,肯定是不用去住這些外面的旅店了,碼頭上早就有專人等候,他們上岸之后,便有人帶了馬車過來載他們直接去勝利堡。不過這兩人所帶的行李著實不少,很是搬運了一陣。其實他們原本在勝利港這邊都還有名下的公寓,不過常年空著,完全就成了一個堆放個人物品的倉庫而已。這次執委會專門給各地趕回來參加慶典的官員們在擴建后的迎賓館安排了地方住,那邊端茶倒水都有人使喚,條件肯定比回去住單身公寓強多了。再說他們也不會在三亞常住,慶典結束,正事辦完,肯定就北上回自己的地方了,也沒必要再專門把公寓清理出來住這么幾天。
看著兩人這前呼后擁的排場,碼頭上的閑雜人等自然知道這是大人物到了,也不用荷槍實彈的警衛們招呼,趕緊就朝旁邊讓出路來,好讓首長所乘坐的馬車離開碼頭。旁邊蹲著等客的一幫轎夫看了,更是羨慕不已,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到港不久尚未入籍的新移民,除了一身力氣之外就沒別的手藝,只能做類似這樣的體力活。
不過轎夫這活也不輕松,同樣面臨著競爭,抬轎的工錢跟馬車車費其實差不多,短途甚至還更為便宜,但速度和舒適性遠不及馬車,人家一天能接十趟活,但轎夫可就沒這么好的體力了。而且坐馬車更顯排場,有點身家的客人往往會優先選擇馬車,而非較為顛簸的人力轎子。
最近還有新面世的兩輪人力車,也搶走了轎夫們不少生意。這種人力車可載兩人和簡單的行李,卻只需一人便可拉動,速度雖然不及馬車,但比兩人抬的轎子還是快多了。一些轎夫在存得一定程度的積蓄之后,也會去買一輛人力車轉行,畢竟抬轎還得兩人分賬,那人力車卻是一人全收,收入水平上還是強過了轎夫。
好在人力車因為車篷是半開敞式,私密性較差,而且距離港口不遠就是火車站,這空氣里的煤灰著實也不少,在這一點上還是不如轎子,倒是在勝利港城區那邊比較多一些。而新式四輪廂式馬車造價較高,多數都是為官方所用,民間用來跑客運的不多,暫時還沒對轎夫們的生計形成太大的沖擊。在馬車忙不過來的時候,轎子也是一種可以接受的替代工具,比如最近幾日到港的客船數量大增,四輪馬車全部都被官府征用去接貴客了,因此轎夫們的生意還是不錯的。
與陳一鑫和厲斗同船到達的歸化籍干部們雖然還不夠坐專用馬車的級別,但雇個轎子或者人力車倒也負擔得起,當下碼頭上的轎夫人力車全都被一掃而空,唯獨就留下了一頂四人大轎還停在旁邊,有人過來問時,旁邊一名黑衣男子便作揖道“抱歉,這轎子已經雇下了,我家老爺馬上就要用。”
眼看著人流慢慢散去,蹲在旁邊的轎夫也有點不耐煩了“王管家,你家老爺什么時候才到啊這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要不你讓我們先接個買賣跑一趟火車站不消多久就回來,也不耽擱你接人,你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