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打理好的怒生,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原本漆黑的面龐現如今呈現的是一種瘦黃,眼睛大大的,眼珠子黑的像是龍眼核,只不過這大大眼睛并不是那種圓潤的大,而是長期非人的生活使他有些營養不良。
君茶看著他,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她測過這孩子的骨齡,已經十五歲了。現在卻看起來像是十歲的孩童,好似那地牢無端端地就將他的五年給奪取了。
“你跟我說說那地牢的情況,這幾天我打探打探,在做好入地牢的準備。”
君茶神色已經不似剛才那般嚴肅,慢慢溫和了下來。
怒生看著柔和了下來的君茶,臉上的畏懼也漸漸消退了下來,又思量了什么,遲鈍的開口
“你不會不管我的吧。”
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君茶,讓人看久了莫名地有些許恐懼。
“不會。”
君茶盡量使自己地聲音輕柔下來,摸了摸他枯燥的毛發。
小孩許是感覺到了一絲的安全感,安下了心,緊抓著衣擺的手放松下來,但并未完全放松。
洞府內,鑲嵌在頂的月光石散發著瑩瑩白光,一大一小對立而坐,在光影下,兩人的嘴一張一張,不斷吐露出千靈一族的罪惡。
半個時辰后,君茶用靈力安撫著怒生睡去,看著他那凹陷的面頰,清瘦的身子,嘆了嘆口氣。
怒生所說的地牢,為千靈一族所有,里面豢養的都是奴隸,一個地牢,分為三個小地牢。
每個地牢都有不一樣的作用。
其中怒生屬于第二個地牢。
第一個地牢,主要是施虐和暴力。
簡單的說就是讓一群中毒的修士互相在著小小的地牢之內爭斗,耗盡心思,武力來獲取不多的解藥。在這地牢之內不但有著來自于同為囚徒的威脅,還有來自于外面玩弄他們的修士的毒手。
因而時常有一些外面的修士一個不樂意,不愉快,就對剛剛得到解藥的修士下毒手,在巨大的喜悅瞬間,給人帶來無邊的恐懼。
而每一個修士都有一個主人。
而這殺人的手法千奇百怪,但無一不是血腥殘忍。
這樣的游戲每個一個月就會來一次。
第二個地牢,追求修為。
只不過這里的追求修為只是來地牢玩樂的修士所追求的。被養在這里的修士修為不過金丹期,大多數都是練氣期。在他們所處的地牢下面無時無刻都有一個巨大的吸食修為的陣法在運轉。
他們所待的地方丹藥充足但卻品質低劣。在那的修士如果資質不好,那就磕點藥,提上去。不愿嗑藥的就強灌。
因而,他們每分每秒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一點一點上升,但又一點一點的被蠶食干凈。
那種在無邊歲月中無望的跋涉是最為寂靜的恐懼。
第三個地牢是最為神秘的一個地牢,不像前兩個地牢到處都充滿了哀嚎呻吟,這個地牢充滿了寂靜。
怒生只知道第三個地牢的修士唯一的任務就是生孩子,養花草靈植以及妖獸。
君茶猜測可能第三個地牢的修士過勞而死,但這也只是一個猜想。
那一晚君茶思考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清晨,君茶便將靈犀城地牢的消息傳給了赤烏一族。
而那整整一天,她便在城里逛。
而這逛著逛著便遇到了還未離開靈犀城的黎戈。
大街之上,黎戈帶著不明的笑意站在她的對面。
嘖嘖幾聲,將雙手放在背后,信步閑庭一般的走進君茶,修長而蒼白的手輕輕撈起君茶的一縷頭發,他面對面,對著君茶惡意地開口。
“君道友,來不來給本大爺刷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