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曹意兩人與其他修士因猶豫一時,未踏入傳輸陣,反倒親眼目睹這紅玉是如何在一瞬之間發生異變。
那零零碎碎的血紅玉石靈性般的匯聚,浮于上空,寶光乍現,化為鮮紅的流液隨風舞動,后似有一雙無形之手,引流液凝化為一矗立玉石。
“這”張奎瞪大了眼盯著足足有一人高的玉石,不由得上前想要一覽,胸腔內突突,好似機緣還有希望于他而言。
一旁,曹意瞧著這變化,胸腔內亦是一片止不住的火熱。
說起這二人,皆是練氣大圓滿,張奎已年歲九十,曹意則年歲八十有余。在練氣期修士中,兩人可謂是高齡,年壽將至,卻仍無筑基之緣。
許是同病相憐,因著妙不可言的緣分,兩人倒也誤打誤撞成了志同道合的道友。
后,圣雪域出世,混亂央地降臨,種種異變給猶如一汪靜海的玄瀾掀起了洶涌澎湃的巨浪。
亂世將至,玄瀾乃至滄靈生與死皆在此刻。
這是張奎作為一名以凡身三十歲高齡入道的修士的直覺。修道六十載,他仍記得五年前,混亂央地現世時,劍氣四橫,天下墨雨,紅玉墜落,清濁二氣分離時的壯美。
這壯美亦在他心中播下了一枚未知的種子。
后,因壽命將至,無奈之下,張奎只得前往出世未久的混亂央地,尋求一絲機緣。
央地出世時間不長,然不表央地之內不具危險。
混亂央地百族林立,妖獸肆虐,術法皆傳承自上古時代,玄瀾低階修士可謂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此點于入央地之外人已然是危險之極。
然,滄靈崩裂后,玄瀾修士之術法亦有許多創新,入央地,其術法亦是玄瀾修士之一大優勢。
而張奎與曹意此番前去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尋不得機緣,壽終;尋得機緣未能保,命隕;尋得機緣且筑基,他張奎必定奮力追逐長生大道,一探這番天地。
為其為何有此番志向,只因,近些年來,玄瀾乃至滄靈異變所帶來。亂世將至,底層修士保命居多,卻仍有入張奎一般亦想借由亂世,一展豪情。
昔年,他張奎一介散修,先于凡塵俗世磋磨,后入道識得修真,為長生汲汲營營,循規蹈矩,隨附眾人奔求長生,從未想過奔求長生為何,而這天地又是如何。
而諸多異變后,又許是壽命將至,過往眼中稀疏平常之事,如低階修士奔走迫于修煉生計,奔走逃命;高階修士欺壓弱小,更有甚者殺人奪寶,這些在張奎眼中似是變了。
他只知此時的滄靈并非最好的滄靈。
諸事畢,后雖他張奎仍汲汲營營為求長生大道,然其更想借由長生大道探尋滄靈這番天地,歸其本心。
此乃張奎這一小人物之豪情壯志。問其為何有此,只謂,時也,勢也,命也。
張奎望著紅玉,忍不住握緊其手,滄靈異變后,冥冥之中似有指引。他不自主將要靠近紅玉,一旁的曹意一把扯過這黑臉大漢,“張奎兄,謹慎些。”
話語剛落,轉眼間,一股金丹期威壓不帶著惡意鋪來,向在場之人昭示著來者的身份。
去往混亂央地處的傳輸陣發生如此異變,消息自然會傳回各大宗門組成的聯盟,這不金丹期真人不過一刻就趕了過來。
負責傳輸陣的修士為幾大宗門弟子之一,見聯盟的真人踏云而來,便俯身拜禮,說到“真人,不過十幾息前,十脈天地內掉落的玉石已然凝結成一塊,您看這是發生了什么
來自問虛宗的歸云真人緩緩落下,環視了一周,后立于玉石前,其大袖一揮手,一道靈息探入玉石之內,靈息于玉石內流轉一周,隨后被其收回。
死物,徹徹底底的死物。
歸云真人皺起眉頭,轉頭與那名弟子說到。
“你們將在本座來之前發生之事說與本座一聽。”
那名弟子將事情經過細細說與真人所聽,歸云真人越聽越那眉心皺得越厲害。
許是眼神一個不經意間落在了此間容貌最為突出的黑臉大漢張奎身上。
“你說說這紅玉得事情經過。”
張奎在歸云真人將視線落于己身時,就已微微不適,略感一驚,后便將自己所知一一吐出。
又想到靠近紅玉時那陣嘈雜聲,心中思量幾番,還是決定說了出來。
只因張奎覺得這玉石乃十脈天地之物,而十脈天地所發生之事早已傳遍滄靈界,而滄靈之危亦被修士所知。
五千年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于他們低階修士而言,可謂長遠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