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彈幕雖然烏煙瘴氣,卻沒幾個敢罵過火的,被季思源逮住就投訴封id,可比韓蔓狠多了。
季思源看了彈幕,全當狗放屁。側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在她旁邊的寇柏顏,心虛了沒一會兒,又開始研究他。
問他“怎么樣,答應不答應啊,你到現在都沒有給我個準話。”
季思源說“只要不解除婚姻,別的你想怎么樣都行。”
她的視線落在了寇柏顏的機械支撐上,說“我現在就讓人去把你腿撞斷的那個aha兩條腿都打斷,你能不能解氣”
寇柏顏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就像季思源把彈幕的話當成狗放屁,寇柏顏把季思源說的話完全當空氣。
季思源想了想又說“那三條腿都打斷怎么樣”
寇柏顏轉頭看了一眼季思源,這一眼冷漠堪比陸地上的服務機器人,把季思源一下就給看得四大皆空。
她在心里默默想,寇柏顏絕對是個性冷淡。
季思源見他不吭聲,也就不說話了,醫院眼見著要到了。季思源在手腕上的終端上面快速輸入著,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寇柏顏其實很不希望季思源跟著,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左腿真的在那個街角下車,走到醫院會不會之前的治療都白費了。
他這個機械的支撐骨架也是快淘汰的便宜貨,所以總是用用就松了,要一直調整。
寇柏顏并不覺得自己過得苦,他有工作,有地方住,比大多數的底層beta要過得好多了。
他對生活的訴求可以說是無欲無求。他甚至可以喝最廉價的營養液連著幾個月,不需要去嘗其他的味道。
他甚至對于身體上的疼痛都能夠強忍,例如季思源一被開共感就要死要活的疼痛。寇柏顏卻能夠忍著這種疼,從昨晚上和季思源周旋到現在。
面不改色地用刀捅自己腺體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像是在捅別人的。
仿佛他的感官和身體都能剝離開。
而其實相比于這些“外在”的東西,寇柏顏最痛苦的,是他的工作。
他確實除了季氏生物基因科技,并沒有更好更高級的去處。當年季思源的父親切斷了他所有離開云路城的可能。
而在云路程里面,并沒有比季氏企業更前沿的生物研究公司。
可寇柏顏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的工作一直在受限制,他的意見不會被采納。他多努力也不行,兩年的時間他早上最早去,晚上最晚走。
但他每天在實驗室里面做的都是最低等和邊沿的工作,接觸不到研發的核心。
季慧宇因為他是季思源丈夫的關系,只肯把他放在邊緣,每天同一個實驗室的都防賊一樣防著他。
雖然他們防賊的效果不怎么樣。
寇柏顏決定離開季氏企業,大部分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想和季思源離婚。是他不想再蹉跎。
兩個人相對著沉默的這段時間,懸浮車按照既定的路線停在了醫院的門口。
這間醫院來來去去的全都是beta,beta大部分是買不到懸浮車的。季思源這么高等級的懸浮車停在醫院大門口,就像是螞蟻堆里站了個螳螂。
所有的螞蟻都凝固了一樣看著她的懸浮車,而車子停穩之后,寇柏顏準備下車,讓季思源回去的時候,季思源竟然先他一步下了車。
寇柏顏愣了一下,忍不住繞著車走過來,主動和她說話道“你先走吧。”
季思源手里拿著一副墨鏡,下車之后就戴上了。
彈幕本來都在刷季思源是個逼王,來醫院還戴個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