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柏顏感覺到季思源愣住,抬起頭看向她,問道“怎么了”
他穿著柔軟的白t恤,干干凈凈眉目清俊。
坐在桌子的對面端著碗的樣子,和季思源在結婚之前,在咖啡館里面見到寇柏顏那個時候,非常地相像。
好像歲月在他身上定格,季思源看著他溫吞的眉目。看著他那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睛,對自己流露的全都是溫柔。
暫停了腦中系統提示的解綁,把筷子放下抬起手接住了她即將要落下的眼淚。
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一臉嚴肅地問寇柏顏“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猝不及防了,寇柏顏端著碗的手下意識晃了一下。
他把碗放下,故作鎮定地給自己加了一筷子菜。
然后眨眼看向季思源,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就是突然間想知道,”季思源說“我很確定,我對你在感情上有所轉變,是因為我誤打了二次分化劑之后。”
“我們有了那一晚上,我就沒有辦法再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我的實驗室當中的科研員。”
季思源剖析自己的內心,說到“我每天看著你好像并不在意那一晚上,看著你不因為我側目,開始對你有占有欲。”
“你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個男人,”季思源說“我是無法忍受和其他的男人同居一個屋檐下那么久,或者是做到最后的。”
“我當時注射了二次分化劑之后,雖然也已經失控了,可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應該是不會真的碰的。”
季思源一直都覺得寇柏顏非常干凈,溫暖,甚至是可靠的。
雖然她根本就不需要依靠誰,可是這種感覺是除了寇柏顏之外,只有她死去多年的那個母親給過她。
“我對你有占有欲之后,就想把你變成我的oga,我也確實那么做了,”季思源說“傷害到你我非常的抱歉,但從那之后我就開始越來越喜歡你。”
“想看到你,想把你關在家里。”
“后來出了事那個時候我想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我絕不可能進監獄。所以我已經決定去死了。”
季思源說“然后你說你愿意替我蹲監獄,頂下所有的罪。”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不可救藥地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我不想承認,我不肯去看你,其實是我根本就不敢去看你。”
“我怕見了你,我就再也邁不動步了。”
季思源仔仔細細地梳理自己的感情,把這些從沒有跟寇柏顏說過的話,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我知道你的所有算計,而你確實也贏了。我愛上你了,從你為我承擔下一切那天開始。”
“隔了這么多年才去找你,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能夠走出這一步,是我人生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大的極限。”
“我是這樣愛你的,”季思源把雙手撐在桌子上,她問寇柏顏“你呢”
“你是怎么愛我的”季思源看著寇柏顏抓著筷子愣愣的樣子,笑了笑。
她問“你是不是從恨我開始的”
寇柏顏喉結滾動了一下,搖頭。
季思源又追問“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這么機關算盡地想讓我對你低頭,想得到我,是從什么時候喜歡變成愛的”
季思源真的非常地好奇。
寇柏顏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挪開了視線。被季思源逼視著,他的眼中有慌亂,也有搖擺。
不過聽了季思源的那一番自我剖析,不知道是他背后的陽光太溫暖,還是季思源的眼神太炙熱,寇柏顏現在感覺自己渾身都暖融融的。
那些恐慌,患得患失,和害怕失去都漸漸地離他遠去。
他動了動嘴唇,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卻并不肯說出季思源想知道的。
眼中難得帶上了一些像季思源一樣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