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雪陷入呆滯狀態好一陣子,才從折春那雙幽綠的雙眸之中挪開眼睛,狠狠皺起眉。
折春看到衛司雪的表現,還以為她是厭惡自己的樣子,低下頭嘴角露出了些許自嘲笑意,然后邁步去撿面具。
但是他的手腕還被衛司雪拉著,折春一動,衛司雪就從那種丟魂兒一樣的狀態回過了神。又虎起了臉,說道“你到底要去哪”
折春頓了下,偏過頭不看衛司雪,而是嘆息一聲,說“郡主為什么,非管我不可呢”
衛司雪被問得噎住,她張了張嘴,一時間都沒能找到反駁的話。
對啊,她為什么要管他他應該是走得越遠越好。這樣問楓哥哥回來,她才不會露餡。
兩個人沉默著,拉著手站在燈火通明的屋子里,卻看不清楚前路。
唯有彈幕依舊活躍地在上竄下跳嘰哩哇啦
臥槽
我草草草
草,一種植物。
就這就這就這還說又老又病衛小狗的審美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折春就憑這張臉,完全可以出道。
真的太有味道了啊啊啊啊啊,他看著衛小狗的眼神好深邃,好深情啊
這眼睛我愿稱之為帝王綠。
絕了,真的,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眉若遠山,眼似秋水。
衛小狗是他媽的顏狗吧
顏狗實錘了哈哈哈哈,射射,我謝了。
我草長折春這樣的,還需要去賣
驚混血帥哥顏值巔峰,竟被說成又老又病沒人要,到底是審美的扭曲,還是衛小狗的淪喪
衛司雪一時間被折春噎得啞口無言,但是她執著地不肯放開折春。因為她知道折春是真的會走。
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什么要求。不愛錢,不愛任何東西一樣,衛司雪其實都不太知道,怎么能討他歡心。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她正焦頭爛額的時候,腦中鬧騰翻天的彈幕,終于給她了理由。
對,她是因為腦中的邪物,是這些邪物逼她,讓她抓著折春不放,他們要她補償折春的
衛司雪想到這里,瞬間找到了理由,對啊,這多重要啊要是不能消減折春的恨意值,她八個月之后就要死呢
“我都說了,我是中邪了”衛司雪說這種聽起來就腦子有病的理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反正你不能走,”衛司雪說“折春,你別不知好歹,我養你這么多年,你不應該聽我的話嗎”
折春站在那里,一直垂著頭,整個人透出一種被粘在蛛網上的獵物一般的無力。
那是一種瀕死的,不想再掙扎的絕望和死寂。
他這種人,愛上一個郡主,一個比他小了那么多的人,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一個他如果不死,就只能越來越痛苦,越來越絕望的死局。
“別走。”
衛司雪說“我王府在城外有莊子,農莊,養著很多馬都像冰花一樣可愛,你不是很喜歡冰花,冰花也很喜歡你嗎”
“你去那,你待在那,做什么都好,什么也不想做也行。”衛司雪說“反正你去別的地方也活不了啊,你這么大年紀了,難道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