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呆在衛司雪身邊,衛司雪不需要他刻意討好的笑意,他可以不用去偽裝自己。
但是此時此刻他笑起來,哪怕光線非常的昏暗,哪怕他只是躺在那就只是勾了勾嘴唇,也像一幅在衛司雪的眼前漸漸展開的卷軸里面畫的是郁郁蔥蔥盎然得幾乎要溢出畫紙的春意。
“過來一下。”折春又開口,這一次語調不再干啞,帶著小鉤子一樣。
衛司雪從沒聽過他這么說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勾搭過去的。
等到她意識到了,已經坐在了折春的床邊上,看著折春嘴角的笑意,像被凍僵了四肢一樣,不會說話不會動。
折春從被子里面伸出手,慢慢抓住了衛司雪的手,稍微起身,朝著里面挪了挪,然后拉著衛司雪,試圖讓她躺下。
衛司雪抵抗力竟然還挺強,快被拉進被窩的時候撐住手臂,又掙扎出來坐直。
“你干什么”她說“我要睡覺去了”
說完她起身,可是還沒等邁步,穿著的中衣就被折春給拉住了。
折春一用力,衛司雪就重新跌坐回了床上。
衛司雪可是常年習武的,她坐回床上的瞬間渾身緊繃,回手就要用手肘撞擊折春。
只不過在手肘撞到折春身上之前,衛司雪停下了,她回頭看著折春,眉目凌厲“別鬧了。”
折春從來都知道進退,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這兩盆炭火實在是太暖了,將他的理智熏染得如同喝多了酒一般的眩暈飄忽。
他從身后抱住了衛司雪,一只手從她的肩膀,慢慢地爬上她的脖子。
衛司雪整個人繃得像一塊木板,脖子這種地方是命門,平時無論是和楊秀過招,還是跟冬藏他們打仗,這個地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到。
可是現在她一動不動地,任憑折春的手指劃過她的脖頸,拖住她的下巴,朝后拉了下她的頭。
衛司雪的眼睛轉得飛快,眼睫眨得像是飛舞的蝴蝶,彈幕上躺下睡不著又起來看直播,看到了這一幕,都在哇哇叫。
折春就這么一手摟著衛司雪的腰,一手禁錮著她的命門,慢慢地摩挲著她的脖子,微微側過臉,貼在衛司雪的側臉上。
將嘴唇對著衛司雪的耳朵,一點一點地緩緩地吐息。
溫熱的呼吸一點一點順著耳朵鉆進去,衛司雪感覺折春的嘴唇貼在她的耳垂上,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本能的危機感讓她弓起脊背,折春卻順勢壓在她的后背上,有些懶洋洋地在她耳邊笑了一聲,很輕,很好聽。
卻像一把重錘,直接順著衛司雪的耳朵鉆進去,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
折春手指擺弄著她的下巴,所過之處沒有一個地方不癢,折春的嘴唇若有似無貼在衛司雪的耳朵上,確保她的戒備開始松懈,才開口說出目的。
“不用費力把炭盆拿走了,郡主睡在這兒,我們就都暖了。”
衛司雪聽了這一句話之后卻瞬間清醒,連忙掙扎著要起身,卻因為腰被摟著,脖子也被壓著,沒能立刻起來。
其實衛司雪但凡是用上三分力氣,折春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他會的是怎么調情,并不會武。
但衛司雪掙扎一下沒起來,竟然沒有再掙扎,只是非常嚴厲地拒絕“不你自己睡,我要回房間了。”
“郡主”折春托著衛司雪的下巴,將他的臉朝著自己這邊轉了一下,近距離地盯著她。
“就一晚。”
折春說“就只是陪我躺一躺,我保證,我什么都不做。”
折春說完目光下垂,露出一副隱忍的樣子,非常輕地親了一下衛司雪的側臉。
“郡主”折春又叫了一聲。
兩個人這種程度的親密還是有過的,但折春從來沒有主動過。
衛司雪呼吸發緊,動了動嘴唇,明明說話了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仿佛患上了失語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