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想嫁女兒求皇上恩典,有人是想求娶在場的世家小姐求圣上賜婚。
場面一度前所未有地熱鬧,而這事件最初的起因衛司雪,卻快被她哥哥給把肩膀捏碎了。
最后皇帝毫無意外,應允了場中幾乎所有人的婚事,眾人皆大歡喜地謝恩之后,皇帝也非常合時宜地累了,率先被他身邊的太監給扶回去了。
這場宮宴到此時才進入高潮,皇帝不在場中沒有了拘謹,所有人都開始尋著自己相熟的人,拼酒聊天。
戎問楓接了圣旨之后,起身朝著衛司雪走過來。衛司赫這個時候總算松開了衛司雪的肩膀,湊近她的耳邊說“你想嫁給戎問楓,還想養金絲雀,我倒看看你怎么收場”
衛司赫將衛司雪放開,端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實在是愁。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后這個場還是需要他來收。
衛司赫瞇起眼睛,想到衛司雪剛才一直盯著的那個琴師,眼中露出銳利之色。
對方琴藝如此登峰造極,還跟歌舞伎們混在一塊,很顯然是風月場上的人,怪不得太子那天說衛司雪玩的瘋。
她現在竟敢學起紈绔子弟,豢養男倌了
這個時候戎問楓重新落座,看向衛司雪的眼神比今天晚上這殿內的燈燭還要亮。
可惜衛司雪現在揉著肩膀,腦中正跟彈幕一塊想辦法。
“怎么辦怎么辦,完了我哥哥可能發現了我哥哥會殺了折春的”
“系統你會保護折春的吧你知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我得趕快把他藏起來”
正在衛司雪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換了一批進來表演的歌舞伎。
衛司雪視線朝著門口看去,瞬間坐直,瞪著那邊表情難以置信。
折春又回來了
他又回來表演了
這次甚至連面紗都沒有戴
折春本來是想跑的,但是今晚不光琴師出了問題,吹笛子的也出了問題。
仔細一問兩個人一塊兒在進宮之前吃了小攤上的抄手,一塊兒吃進了茅房整整齊齊地在那蹲著呢。
折春也是會吹笛子的,被抓了壯丁,只能硬著頭皮來。
表演再度開始,衛司雪根本就不知道演了什么內容。
不知道她身邊衛司赫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更不知道戎問楓跟她搭了兩次話,她都沒有聽到。
眼睛就只盯著折春,盯著她朝思暮想的“金絲雀”,老半天眼圈都盯紅了,眨都沒舍得眨一下。
像是餓了八百多天,冷不丁看到肉骨頭的狗。
衛司赫一看衛司雪這樣就知道糟糕了,上一次她看上冰花的時候,都沒有這個嚴重。
至少她惦記冰花的時候,還知道嬉皮笑臉地跟衛司赫哀求,讓衛司赫去給她弄馬。
她現在不像小時候那樣依賴衛司赫,想要什么已經并不會跟衛司赫撒嬌了。
這一會兒看那個男倌,看得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衛司赫手肘撐著桌子。用手指按著自己的額角,把那一根一根鼓起來的青筋,捋順著重新按回去。
這種場合他打自己的妹妹并不合適。
況且生離死別過一次,衛司赫跌落進怒江,在被江水嗆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被漩渦卷的根本無能為力的時候,唯一想的就是衛司雪。是他的妹妹獨自留在世上,該是多么孤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