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長公主當年最喜歡的,走哪里都帶在身邊的人,竟然還能活到現在,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衛司赫朝著院子里走的時候,腦中仔細回憶著關于當年長公主的事情,最后想到了太子。
這個人現在搞不好是太子的人,太子那種性子衛司赫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衛司雪跟在折春身邊,邊走邊低聲嘟嘟囔囔地叮囑“一會兒到了大殿,你就在旁邊站著,不要亂說話”。
“什么都不要說。”衛司雪說“我哥哥不會羞辱比他地位低下之人,他是個真君子”
折春聽著,慢慢點頭,面色蒼白。
衛司雪回頭對楊秀交代“去叫府內醫師熬藥,就按照以前的方子。”
楊秀領命迅速去了。
不過在即將轉彎的時候,她回頭看著折春和自家郡主并肩走的樣子,竟然半點也看不出折春是個出身低賤的男倌。
他脊背筆挺,就算偶爾低咳,擁著一身雪色的狐裘,也像個真正的富貴公子。
衛司雪一路上都很忐忑,一緊張了就嘰嘰喳喳,反反復復地交代折春不要和他哥哥起沖突,她哥哥殺人不眨眼云云。
折春不厭其煩地應聲,一路走到了端親王府待客的正殿,衛司赫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一副要開始刑訊逼供的架勢。
戎瑾玉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跟過來了,把侍女的活都給搶了,貼心地給衛司赫倒茶。
衛司雪和折春進入了正殿之后,兩個人站在了地中心。
衛司赫并沒有很快開口說話,甚至都沒有看向兩個人,只是在那里慢條斯理地喝茶。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衛司雪先沉不住氣了。開口說道“哥,這件事不關折春的事,是我把他從太子東宮給搶回來的,他身體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搶回來”衛司赫打斷衛司雪說的話,頭也不抬地說“衛司雪,這些年你仗著這個郡主的名頭,是否活得有些過于猖狂”
“從太子東宮把人帶出來,你知道這是什么罪嗎”
衛司赫說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衛司雪下的頓時就跪在了地上。
折春一見衛司雪跪下了,撩起袍子正也要跪下。
折春并不介意給任何人下跪,雖然他連太子都不跪。
衛司赫一見他的動作,立刻說道“來人,將這位折春公子,先請去偏殿暖暖身吧。”
正殿之內的侍女,立刻朝著折春的方向走去。衛司雪連忙側頭說“你先去偏殿待一會兒也好,我一會兒就”
“衛司雪。”衛司赫連名帶姓地叫了衛司雪一聲,衛司雪立刻就閉嘴了。
折春被侍女帶去了正殿的偏殿之中,偏殿之中并沒有燒炭火,折春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吸了一口涼氣又咳了兩聲。
正殿和偏殿之間的門沒有立刻關上,衛司雪聽到折春的咳聲,不安分地又要說什么,衛司赫直接將茶盞砸在了衛司雪的面前。
瓷片和茶水一塊炸裂,衛司雪嚇得立即噤聲。
衛司赫這才又開口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活膩了,是吧”
“你說你要嫁給戎問楓,卻又纏著一個男倌不放,你是將戎問楓當成了傻子,還是以為將軍府全都是軟柿子”
“衛司雪,你混蛋也要有個限度”
衛司赫發起火來還是挺嚇人的,連彈幕都嚇得在衛司雪的腦中嘰哇亂叫。
當然也有人在給衛司雪支招,只不過他們支的那些招數,在這個世界當中并不好用。
衛司雪等到衛司赫吼完了,這才說“我已經跟問楓哥哥說過了”
“你跟他說,你要養金絲雀,”衛司赫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他如果知道你養的金絲雀,是這么個金絲雀,他會怎么樣”
“這件事我自己會跟問楓哥哥說清楚的。”衛司雪說“哥,我已經長大了,這種事情我能處理好。”
“你能處理好個屁”衛司赫瞪著衛司雪,一張英俊逼人的面孔都要扭曲了。
“從小到大哪一次捅了簍子不是我給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