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衛司雪說“別窮講究了,你家老爺我要渴死了。”
折春一身的涼氣,怕沖到衛司雪,將大氅脫下來,扔在凳子上。在火盆旁轉了轉,這才急忙去桌邊倒了溫度適宜的水,然后走到了衛司雪的身邊。
衛司雪咕嘟嘟地喝了一杯,根本不夠,折春連給她喂了三杯,衛司雪才總算痛快地吁出一口氣。
“活過來了。”折春將衛司雪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又拿著布巾給她擦嘴。
衛司雪躺下之后,感受了一下,然后震驚地發現,渾身暖融融的,舒服了好多。這不至于是因為喝水,肯定是因為這個她一直不屑一顧的營養液的作用。
她在腦中查看了一下,她有的是這玩意。
衛司雪頓時就想到了要給折春嘗試,結果側頭一看,折春垂著眼睛,視線看著她,眼中卻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別告訴我,你看著我心里想的卻是別人”衛司雪抬起手,回手抓了一下折春。
折春立刻回神,視線聚焦在衛司雪虛弱成這樣,還在說笑的臉上,眼中有水霧慢慢凝結。
“你醒了”折春的聲音沙啞得比衛司雪還要厲害。
衛司雪昏睡了一天一夜,折春看著她就看了一天一夜。
這短短的又漫長無比的一天一夜,折春設想過數不清的可能性,如果衛司雪高熱怎么辦,如果衛司雪好不了了怎么辦。
如果衛司雪好了,卻后悔了,又怎么辦
折春想到最后,把自己所有的期待都壓在灰燼當中,枯坐在衛司雪的床邊。
直到剛才外頭下了大雪,折春出去站在雪中,想吹吹涼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這是什么眼神啊”衛司雪有些受不了的說“你要吃人啊你”
“你不應該問問我疼不疼,感覺怎么樣嗎”衛司雪說“當人家的外室還用人教”
貫穿傷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會感覺好。
但是折春聽到衛司雪這么說,閉上了眼睛,把淚意壓下去。
這才開口說道“老爺,你覺得怎么樣疼不疼”
衛司雪笑了起來,她一笑,也不知道怎么扯到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笑得別提多扭曲了。
她抬了一下手,折春立刻會意,抓住了衛司雪的手。
衛司雪閉著眼睛說“我睡了多久了,我哥呢,他今天沒來嗎”
“一天一夜,”折春說“醫師說了,你只要不發高熱就不會有事,你沒有發高熱。”
“王爺今天早上走的,也跟著熬了一整夜,清早上朝去了。下了朝之后,他也不能馬上過來,已經派人來說過了,他要先接見家臣。”
衛司雪點了點頭,折春又說“小灶上一直溫著粥呢,郡主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吃一點”
衛司雪又看向折春,頓了一會兒才問“戎問楓他怎么樣,昨天走的時候看上去怎么樣”
折春沒有馬上回答,看著衛司雪,抬手理順了一下她的頭發。沉默的衛司雪都著急地抓住了折春的手腕。
折春才說“郡主很擔心他嗎”
“我當然擔心啊,”衛司雪理所當然地說“他到底怎么樣了,昨天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看上去還生氣嗎”
折春知道自己不應該顧左右而言他,衛司雪已經做出了選擇,她擔憂戎問楓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折春抿著嘴唇,不想衛司雪提起戎問楓這個人。
衛司雪瞪著折春,還沒反應過來,折春是在吃味,她在情愛一事上,腦子直接通腸子,就根本反應不過來這種事。
彈幕提醒衛司雪也沒有看,好在折春很快開口引導她。
折春說“郡主不問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