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雪站直了,手背到身后,折春毫不受影響的去給傷員換藥。
衛司雪環視了一圈說“看什么看,我跟你們戎將軍已經從夫妻變成了親兄妹,要我把和離書給你們挨個看看嗎”
傷兵們短暫沉默,然后開始竊竊私語。衛司雪看著他們,走到折春的身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他叫折春,是我男人,從今往后,再有人叫他丑八怪,別怪我不饒你們。”
衛司雪說得猖狂無比,而她也確實有資格猖狂。
折春最后處理好了兩個傷員,跟著衛司雪一前一后從軍醫營帳出來。
折春走在后面,對衛司雪說“其實我不介意他們叫我什么。”
他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衛司雪為他這么大張旗鼓。畢竟有些人服衛司雪,也有些是服戎問楓甚至衛司赫的。
衛司雪這么大張旗鼓,一旦奪下榮西國回到皇城,這些全都會變成對衛司雪不利的留言,折春不希望衛司雪被人詬病。
衛司雪卻混不在意,“隨便,萬一我不回去呢”
“就算回去,我和你也是光明正大的,我和戎問楓的和離書,你不是看到了”
“他們會說你有眼無珠,以你的性別攻擊你”再難聽的折春說不出,但是如果回到皇城,那個勢力的中心,折春的過往很快就會被挖出來。
到時候他會讓衛司雪面臨非常難堪的境遇。
這便是現實,是折春一直在回避的事情。
而且很顯然拿下榮西國不需多久了,很快折春的顧慮就都會變成現實。
衛司雪搖了搖頭,轉身拉住了折春的手,對他說“你就是想得太多,才會長皺紋。”
“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更不在乎我以后會怎么樣。”衛司雪說“我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現在我只想要你。”
兩個人拉著手在營地之中走,折春想要掙開,但他強忍住了。
如果他像夢境中那樣,不再逃避,不在乎一切,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兩個人一起去河邊刷冰花,又野餐,還在一處非常僻靜,幾乎沒有人會到的地方,在被太陽暴曬后變得溫溫的水潭里面來了一次。
衛司雪頭發全都濕透,躺在水邊的泥沙之上,手指緊緊抓入砂石,后背和頭后全都摩擦得有些疼,但也癢。
全身都癢,癢到心里,癢到發瘋。
她仰著頭,柔韌的腰肢微微上弓,雙腿絞著折春的腰,身上肌肉繃緊,線條流暢到讓折春目眩。
他們沉默地擁抱彼此,擁抱他們生命中無論重來多少次,都不可分割的彼此。
水流急得像沒有耐心的孩子,涌上岸,又退去,如此反復。
衛司雪“吃飽喝足”,和折春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
折春回去照顧傷員,衛司雪頭發濕漉漉地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因為圍城是日夜不休,軍將交班,而留在那里的士兵也可以輪流休息。
衛司雪上午待在那里,戎問楓下午,晚上還有其他的分好了組的軍將。
衛司雪踩著夕陽一回來,就碰見了交班回來的戎問楓。
“你”戎問楓看了衛司雪一眼,表情微變。
他也算熟悉衛司雪干完那事兒的狀態,只不過衛司雪現在在夕陽之下,眼睛都快瞇成兩條細縫,活像個吃飽喝足躺在樹下癱著的豹子。
兩條眼尾都細細地收成鉤子,春意未散,蕩漾到戎問楓皺眉。
他給不了衛司雪這種狀態。
“你檢點一點,這好歹是在軍中。”戎問楓看她濕漉的頭發說“后山并不安全,萬一給人撞見”
“都去圍城了,誰去后山我直接按照違抗軍令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