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赫余光看到了戎瑾玉手上的匕首,目眥欲裂,連忙上前抓住了戎瑾玉的手腕。
“你瘋了你這是做什么”衛司赫說“你不是你不是一直活得挺好的嗎”
“誰說的”戎瑾玉嬌嬌小小的一只,看著衛司赫得仰頭,她梗著脖子,滿臉都是倔強。
“得不到王爺,我能好到哪里去,我做夢都是在王爺懷中醒來,那么溫暖。”
她眼圈通紅,衛司赫咬緊牙,拉著她的手腕將刀奪下來扔掉。
“你夠了。”衛司赫說“出去吧,我就當沒有見過你。”
戎瑾玉卻倔強地盯著衛司赫,然后又從頭頂抓著一柄簪子,直直朝著自己脖子扎。
衛司赫是真怕,怕瘋了,他妹妹將箭刺入脖子,衛司赫就險些被嚇死。
他再次在戎瑾玉扎透自己的脖子之前,抓住了簪子,簪頭戳進他的掌心,他死死皺眉。
這么多年,死了太多人了。衛司赫受不了送走身邊任何一個親人,尤其尤其戎瑾玉對他來說,絕非尋常。
他只是覺得自愧,覺得自己負了她,根本不敢想再與她重修舊好。他去看她的時候,戎瑾玉分明對他不理不睬。
衛司赫是個死腦筋,他和衛司雪一樣,卻比衛司雪還多一副沒用的蠢骨頭。
衛司雪混蛋,可她遵從自己的欲望,敢于恬不知恥。衛司赫不敢,也不會遵從欲望。
因此他和戎瑾玉,如果戎瑾玉不主動,不這么以死相逼,衛司赫能一輩子縮在龜殼里面不出來。
“你這是做什么”衛司赫終于直視戎瑾玉,眼圈也悄無聲息地泛紅。
“我問王爺休了我,你可曾悔過”
衛司赫動了動嘴唇,嗓子里如同塞了巨石,一個“悔”字,在嗓子里轉了好多圈,就是吐不出來。
戎瑾玉就知道他的性格,他們本來也不是從愛慕彼此開始的婚姻,她了解衛司赫這個人,怕是這一生都說不出一個愛字。
可戎瑾玉喜歡他,如何經年日久地淬洗,也忘不掉他,離不開他。
所以她只有認命,繼續問“我問王爺,可碰過那位小姐”
衛司赫這一次總算從嗓子擠出一個字“沒”。
他和那位小姐成婚,糧草充足,很快就大勝,可是浴血而歸將那小姐直接嚇得重病不起。
后來不治而死。并未曾做過哪怕一天真夫妻。戶部尚書為此記恨他多年,時不時地還在皇城中給他使絆子。
衛司赫擠出這個字,戎瑾玉立刻就松開簪子,撲進他的懷中。
衛司赫也松開手,簪子落地,他抬起流血的手,拽著披風將赤身的戎瑾玉裹進去。
摸了下她冰涼的臉蛋,卻摸了她一臉的血跡。
“對不起”衛司赫閉眼睛,啞聲道。
或許他也應該從心從欲一次,畢竟他這一生短短的喜樂,皆來自懷中之人。
戎瑾玉勾引成功,衛司雪功不可沒。
但是第二天衛司赫還是用軍杖親自照著衛司雪的后背抽了十幾下,全都腫成一條一道,可把折春心疼壞了。
衛司雪這傷一直到啟程之前才好差不多,足可見衛司赫是真的恨她自作主張。
他不可能拋棄戎瑾玉第二次,就算死,衛司赫也絕干不出這種事,尤其是戰事已經結束。
但是他若回皇城受封,準備留在朝中做官,那必然要被皇帝指婚,聯姻乃是鞏固權勢、牽制權勢的最佳手段。
但是衛司赫要了戎瑾玉,就不會再讓皇帝指婚。他只能如衛司雪說得一樣,尋一塊不緊要的封地,求個恩賜,從此做個閑散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