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執意要去封地,待年節之后再說吧。”
衛司赫狠狠地松了一口氣,這是他預想到最好的結果了。
五更至,衛司赫才交了兵符,揉著發麻的腿朝著大門外走。雖然腿腳酸麻,但是心中輕快無比。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在飯堂吃飯的時候,衛司赫說了昨晚跟皇帝談的話。
這和他們之前預測的是一樣的,今天他們要進宮接受封賞,先接受了再說。
等到年節過后,隨便找個什么樣的理由,比如衛司赫病重,直接南下養病就可以了。
衛司雪準備進宮,宮里面來了接人的馬車,將折春也一并接進宮中去了。
此次所有歸朝的軍將們,全部都被皇帝大肆封賞了一番。
衛司赫昨天晚上在地上看到的那道圣旨,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衛司雪也直接被提升為鎮南將軍。
戎問楓確實如衛司雪猜想的那樣,不光成了鎮北將軍,甚至皇帝還給他指了一位貴女,乃是北境河道樞紐的總督之女。
戎問楓就按照衛司雪那混蛋的方法,跟皇帝抗爭了一番,兩段愛情故事編得如同狗屎。
但是雖然被皇帝斥責了幾聲,卻惹得軍將們一陣眼紅嫉妒。
最后定于兩個月之后,年節之前,同時取一妻三妾進門。
就連折春,也因為這些年一直支持戰事,被皇帝親口封了個異性侯。很顯然這個侯爺的位置給了,這些年借的錢就不還了。
一整天宮宴才結束,從皇宮當中出來,大家全都相互恭喜。
衛司雪從宮中出來之后,上了自家的馬車,也對著折春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句“恭喜金玉侯,這封號聽著就有錢”
折春看了衛司雪一眼,沒說話,衛司赫坐在車中接話道“別貧了,鎮南將軍,以后南境那邊出點什么事都能弄到你頭上去。”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實權。”衛司雪說“要不了幾年,南境那邊就會換好幾批軍將,到時候我空有名頭,說話根本也不好使。”
“無論出了什么事,我只需要跟皇帝說他們不聽我的,一切就解決了。”
衛司赫靠著馬車的車壁,神色有一些沉郁。
衛司雪說“我們留在城中過年的話,是不是該采買東西了”
“十月初而已,還有兩個多月。”折春說“現如今正是秋獵的好時候,你若是閑不住,便去皇家獵場打獵。”
“那里面都是一些養的不會跑的兔子,要么就是看到人恨不得撞在身上的鹿,有什么意思”
衛司雪說“我一箭能將天上的飛鳥穿成串,你是不是沒見識過我的能耐,讓我玩那種小孩子的東西”
折春看著衛司雪說“你能咬開骨頭,就從此不吃豆腐了嗎”
衛司雪竟然被噎了一下,然后笑起來“那明天我帶你去,我打得你看著,我給你獵一頭鹿回來,燉一些給你補一補,順便再泡點鹿血酒。”
衛司雪臉上的表情帶著一些揶揄,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嘲笑折春老了,力不從心。
“你們兩個把嘴閉上”衛司赫聽著他們越說越不正經,瞪了他們一眼,黑著臉坐在車里頭。
三個人回到王府,折春去證明他自己沒老,衛司赫回到自己的凌霄苑,就看到他院子當中跑過好幾批戰馬。
而戎瑾玉那么嬌小的一個騎在馬上,沒有馬鞍也沒韁繩,就直接抓著馬鬃,微微躬身趴在馬背上,那個被她騎著的馬匹怎么甩也甩不掉她。
衛司赫滿心的沉郁,瞬間就被戎瑾玉這副樣子給攪得稀巴爛。
在他的心中,戎瑾玉一直都是個兔子,白白軟軟的,非常聽話,他從來沒見過戎瑾玉這么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