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洗吧,刷子和清理毛發的刀具湯藥都在這里。”陸珠指著一個士兵背著的包袱。
士兵把包袱放在了河邊。
屠烈脖子上牽著鎖鏈,挺長的,另一頭在陸珠身上,路上的時候郁山建議給他牽著,但是陸珠拒絕了。
“三小姐,”郁山又說“不如將鎖鏈拴在這棵樹上吧”
陸珠看了眼那棵樹,還挺粗,不過樹又不能導電,她還是搖頭。
然后背對著河邊站定,對屠烈說“你快點洗。”
屠烈直接扯了自己身上的爛布,進入了水中。直播瞬間黑了。
屠烈精壯無比的身體,在水流的沖擊之下若隱若現,他的腰背流暢且寬厚,長腿站在河中,水流只能勉強蓋住他的重要部位,還有半個屁股蛋露在外頭。
鎖鏈輕輕地牽動,嘩啦啦響,陸珠一直背對著河水,腦中想的是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問題。
郁山和兩個其他的守衛拔出劍看向河里的屠烈,極速流走的河水漸漸帶走了屠烈身上的臟污。
他拿著一把刀,將自己雜亂的胡茬割斷,刮掉,又用刷子洗刷全身。
他漸漸露出了原本的樣子,長眉斜飛,鷹目挺鼻,淪落深邃,一雙幽黑的瞳仁,宛如吸入了不見天日的黑夜。
攤開的包袱里面東西很全,不光有貴女小姐才會用的洗發藥液,還有咀嚼之后能夠徹底清理牙齒的鹽腌的刺木樹皮。
甚至最底下還有一套麻布的衣服,給他沐浴之后穿。
屠烈看著這些東西,挨個用過去,最后咀嚼著刺木樹皮的時候,才不著痕跡地朝著州山林看了一眼。
他已經徹底清理好了自己,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岸上一直戒備的衛兵都露出了松懈的神態,只有郁山一直緊緊盯著他。
至于陸珠在屠烈的眼中,她毫無攻擊力。
就算她會巫術那又怎么樣屠烈有絕對的自信,在她反應過來開始施展巫術之前,就讓她一命嗚呼。
屠烈狠狠咀嚼嘴里的刺木樹皮,苦澀和咸在口中翻攪,有些像是仇恨的滋味,不斷地提醒著這可能是他唯一逃跑的機會。
黑塔里面守衛森嚴,他出不去鐵門,砸不開墻壁,屠烈絕對不要再回到那里。
他將嘴里的刺木樹皮狠狠吐在河水之中,捧了河水漱口,潔白的犬齒在他自己的舌尖上輕咬。
他最后將包袱當中的衣服拿出來,直接在水里面穿上,渾身的血液翻涌得比河水還要劇烈。
他有多久沒有嘗過新鮮血肉的滋味他在還沒化成獸人的時候,一直都是在州山林中狩獵食肉的。
他像一頭悄無聲息將爪牙磨鋒利的野獸,馬上便要將他的仇敵撕扯吞吃。他會親口咀嚼陸珠的血肉,撕開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長成了什么樣,才會這么惡毒。
他要親口嘗嘗她的血,好徹底弄明白,為什么心腸如此歹毒的女人,血液卻和獸心瀑布的生命之源一樣清冽。
在屠烈徹底清洗好自己,濕漉的長發藤蔓一樣纏縛在他精壯蓬勃的肌肉之上,他終于勾起嘴唇,露出了磨得尖利的犬齒,露出了他屬于野獸的兇猛一面。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別說郁山根本反應不過來,連系統都沒能反應過來。
可能只是零點幾秒鐘的速度,在河水中站著的屠烈,突然獸化了雙爪雙腳,然后自水中猛地彈跳向了獵人河的另一側。
他脖子上系著鎖鏈,鎖鏈的另一頭鎖在陸珠的手腕上。他不管不顧地這么一跳,帶動鎖鏈,以一種人類難以思議的速度和力度,直接像放風箏一樣,將陸珠帶進了河里。
郁山反應迅速地抽出刀土跳進河中,準備斬斷鎖鏈救下陸珠。
但屠烈又是猛烈一跳,砸入河中的陸珠,被他狠狠地帶出水面,連喊也沒能喊出一聲,就被飛速拖著進入了州山林。
郁山面色猛地一變,對守衛喊道“快追”自己一馬當先,迅速游過河水,朝著州山林里面追過去。
彈幕現在已經炸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