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看著屠烈,神色半點沒變,帶著笑意。
“我說過,人族最愛撒謊了。”
“可我并不承認我騙你,我確實放你走了。”陸珠說。
“你對我下蠱”屠烈將刀鋒在陸珠的脖子上扣得更緊。
陸珠脖子上有細細的血線流下來,在跳躍的燭光之中,在她白皙到透明的皮膚上面蔓延,十分地觸目驚心。
陸珠感覺不到疼,但有些癢,她抬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脖頸上抹了一下,然后腦中對系統說“不要攻擊他,我有辦法。”
彈幕都瘋了,在瘋狂勸陸珠,該慫就慫。
陸珠卻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然后在屠烈的逼視下,擰開了給屠烈準備的瓶子。低頭將瓶口對準了正在潺潺下流的血流之上,平靜地,手指都不抖一下的,將那滴血收進了瓶口。
然后像個貪圖甜食的小女孩,吮吸掉了自己手指上的血跡。
把混了她血的小瓶子,遞給屠烈。
“喝了就不疼了。”陸珠說。
屠烈并沒有馬上接瓶子,而是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陸珠。
陸珠對他笑了下,催促道“快喝啊,蠱蟲蔓延到腦子里,我也救不了你了,已經到眼睛了啊”
正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有獸人來襲弓箭手集合放置捕獸夾快他們要搶奪獵物”
陸珠和屠烈一起看向窗外,已經有交戰的聲音傳來,屠烈面色一變,陸珠看向他,問“你還帶了別人來”
“看來你回家之后,適應得很快。”
屠烈搶過陸珠手里的藥瓶,直接仰頭喝了。
他現在沒法和陸珠分說蠱蟲的事情,他必須盡快趕去幫忙。
喝下了陸珠給他的藥,屠烈心中滿是自嘲。陸珠對他只有欺騙和戲耍,漠視和踐踏,可是他居然在這種蠱蟲快要上腦的時候,還選擇喝下她給自己的藥。
不過很快,也許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在他把混了陸珠血的藥液咽進去的瞬間,屠烈臉上游動的蠱蟲,就離奇地停止了。
片刻后,宛如不存在一樣,消失在了他的皮膚之下。
那種撕裂皮肉一樣的痛苦,詭異的平息。
屠烈看了陸珠一眼,他的唇邊還沾染著在瓶口蹭到的,屬于陸珠的血。
他什么都沒有再說,跳窗就走了,速度快得如光影閃過,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陸珠感覺到脖子上冰涼的刀鋒消失,窗戶前就已經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夜色。
交戰聲音從前院傳來。到處都是女仆們的尖叫聲。
陸珠站在窗邊片刻,然后絲毫不感興趣地關上了窗子。
自己用水擰了毛巾,將脖子上的血跡擦掉,對著鏡子涂抹營養液。
腦中的彈幕都在后怕
啊啊啊啊啊,殺了臭狗熊,豬豬脖子都被割破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豬豬一點也不害怕嗎你死了在現實世界也會死啊
屠烈剛才的樣子好嚇人啊,到底是什么蠱蟲原身也太惡毒了
嗚嗚嗚嗚,豬豬還不讓系統幫她,要是真被切了頭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