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喝到看不清東西的陸黎志,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他年輕的時候,是怎么英武地在戰場上救下過歩梟的父親,也就是現在淮高城的城主。
歩梟聽的面部青筋暴跳,因為在陸黎志的口中,他從小敬重的父親,成了一個膽小鬼,一個不如女人的逃兵。
歩梟甚至不能激烈地反駁,因為現在他身邊一個自己人都沒有,他的衛兵隊,要明天中午才到。
歩梟現在無比后悔,他到底為什么要提前來到大蔭城這邪惡的地方
歩梟以一種逃避現實的心情,和陸英圍喝了好多酒,陸黎志喝到鉆進桌子底下的時候,被侍從給抬走了。
陸齊生也陪著喝了不少,呆呆地抱著酒杯。
陸英圍因為在歩梟的面前占了上風,特別高興,喝得最多。但因為他的酒量還不錯,所以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大蔭城的獵人族有多么勇猛。
而此刻勇猛地守在了獵人河邊上的獵人族們,被女仆送來的飯菜弄倒,失去了四肢的感知能力,不能動了。
他們的腦袋被蓋上了,根本連敵人是誰都沒有看到。郁山處理好了這邊,就找了陸珠。
陸珠穿著純白的襯裙,推開窗子之后,對著郁山說“我哥哥和父親們,已經徹底醉了,現在發生什么,他們都沒有辦法出來指揮戰斗。”
“讓好手們遮擋好面部,戴上一些獸皮。注意陷阱和冷箭,不要戀戰,只為了放走獸人而已。”
陸珠把一個黑狐皮的圍脖,通過窗戶親手給郁山戴上,“偽裝成獸人來襲,一旦放走了獸人,立刻回到黑塔。”
陸珠說“郁山師父,安全最重要。”
郁山低頭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狐皮,對著陸珠半跪在窗邊“三小姐放心。”
陸珠關上了窗戶,打了個哈欠之后,就上床準備睡覺了。
黑塔的士兵穿戴上獸人的獸皮,蒙上了臉,直接院子里守衛獵人車的守衛對上。
屠烈和女棕熊被放出來,女棕熊直接獸化,這一次打了守衛們一個措手不及。
“獸人來襲”
“獸人來襲”
“備戰”
“弓箭手呢,弓箭手準備遭了,機關為什么失靈”
場面非常混亂,身上戴著關押野獸鑰匙的守衛直接被女棕熊扭斷了脖子。
鐵籠一個個打開,無論是獸人幼崽,還是那些已經毫無理智的,饑餓了數天的猛獸,全都一股腦沖了出來。
所有沖上來的獵人族都在對付這些到處撕咬人的猛獸,而屋子里喝酒的陸英圍聽到了聲音,搖搖晃晃地跑出來的時候,院子里,院子外,整個大蔭城都因為到處逃竄的饑餓猛獸亂套了。
陸英圍喊了一聲集合,但是一出門口踉蹌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卻根本無法清醒過來。
黑塔扮演獸人的士兵開始撤退,到處都是獵人們被撕咬拖行的嚎叫聲。
獵人族善于狩獵,善于群體作戰,善于利用捕獸工具。
但是一旦這些因為饑餓而瘋狂的猛獸,說不定會從什么地方竄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自顧不暇,根本沒有辦法協同作戰。
能夠鎮住人心的指揮,現在跌坐在房門口,口齒不清地喊著什么,卻沒有人能夠聽懂。
歩梟聽到聲音從屋子里出來,看到了這一幕,反應遲鈍的要后退,但被一個飛速躥過來的寬角鹿,直接頂在了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