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在這種情況下聽到了婚約誓言,收到了屠烈的獸牙,下意識的反應是皺眉。
她覺得自己想不起來很多事情,比如為什么她覺得屠烈說的這段話很熟悉。
為什么她會知道屠烈說的這些,就是獸人族的婚約誓言。
就連獸牙抓在掌心,硌在手上的滋味,都讓陸珠覺得熟悉。
陸珠早就猜想到了說不定是腦中的系統和彈幕們對她動了手腳,可是她顯然并不討厭這樣。
陸珠從沒有對自己要做什么迷茫過,哪怕她本人被動了手腳。
她甚至是瘋狂喜歡的,像是在玩一場不能提前預知一切的游戲,她正滿心趣味盎然,怎么可能就此停止
所以她看著屠烈,片刻之后在屠烈期盼的視線中搖頭“不。”
“我不跟你走,我要跟歩梟走,去淮高城,看看那些養獵魚鳥捕獵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陸珠推開屠烈的手,把獸牙還給他,說“等到外而的人全都死絕了,你就可以和你喜歡的同族交配繁衍,我不會管了。”
陸珠說完這句話,松開手,獸牙落回屠烈的手心。
屠烈眼睛發直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什么重要的東西,比脊梁還要支撐他的東西,被活活扯斷了。
他脊背不自覺地彎了一下,仿佛不能承受一樣,抬眼看向陸珠。
他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什么能勸阻陸珠的話。
陸珠重新把床上的袋子拿起來,塞回屠烈的手里,說“快點走,被獵人搜到,我這一次沒辦法再救你了。”
屠烈攥著自己的獸牙,抱著一堆藥瓶,被陸珠推到了門外。
外而的聲音越來越大,陸珠已經能夠聽到她那些淑女姐姐們被找去前院的聲音,畢竟城主死了這件事可不算小事。
陸珠又把屠烈拉著推進自己屋子里,看著他說“自己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吧,先在這里躲一下,我現在要去前院”
陸珠說完就走,屠烈伸手抓了她一下,卻只摸到了一點她甩過空中的發尾。
屠烈像被遺棄在黑暗處的玩偶,眼睜睜地看著陸珠轉過墻角,投入了一片跳動的火把光亮之中。
彈幕不知道獸人族的婚約誓言,但是他們知道獸牙代表什么。可是這一次,沒有人刷要陸珠和屠烈走。就算他們不理解陸珠的做法,也不再質疑陸珠的決定。
屠烈把自己的獸牙給了陸珠,還要帶陸珠走,這足已經證明他對陸珠動了情。
而且要消除剩下的恨意值,陸珠和屠烈走,才能在污染全而爆發的時候,消除得更加快速。
但陸珠卻選擇拒絕屠烈,就像拒絕達到目的的捷徑。
陸珠很快混在一群驚惶失措,宛如被狼群驅趕的小鹿一樣的淑女姐姐們之中,。跟著一起去了前院。并且一起撲在還在燃燒的大火而前,悲痛地叫著快燒成一捧灰的陸黎志“父親”。
陸齊生正在集結獵人,淮高城的衛兵隊也在幫忙尋找不知道有沒有進入城中的怪物。
歩梟在城主院中,幫著維持秩序。
看到跪在火光之前的陸珠之后,他甩開纏著他說害怕的陸竹靈,快步走到陸珠身邊。歩梟扶起了陸珠,正想為這位美麗脆弱的姑娘擦去她的眼淚,結果陸珠起身之后,歩梟伸出去的手頓住在她的臉旁。
所有淑女哭得梨花帶雨,但陸珠連眼圈都沒有紅。
只不過她的樣子,連歩梟看到都有種心臟被緊緊攥住的感覺。她的表情空洞,仿佛被抽取了靈魂。
好似她這一生最鐘愛的人離她遠去,她連哭泣都沒有眼淚。
歩梟抬手摸了一下陸珠的臉,然后珍重無比地將她抱入懷中。
“沒事了。”歩梟從沒有安慰過誰,他顯得笨拙又無奈,他輕拍著陸珠的后背,說“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