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愫伊迅速退出了門,使勁關上了,孟俊良和每次一樣撞在了門上,發出了和怪物同頻的嘶叫聲。
木愫伊迅速鎖好了門,從船艙當中退出來。
幸好這大船距離水城當中的居民非常遠,沒有人能夠聽到船艙底下的孟俊良的叫聲。
就算有人聽到了,也會誤以為是陸地城那邊的聲音,木愫伊出了船艙,已經是夕陽西下。
她抹了兩把臉上的淚痕,深吸了一口氣,從大船之上下來了。
她若無其事地回到人群,腦中想著的是下一次找什么理由跟陸珠多要一些藥。
而她并沒有發現,就在她回歸人群不久,大船的方向走出了兩個人。
“我知道你因為什么痛苦,你肯定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我都說了,你不應該這么痛苦,我怎么舍得讓你這么痛苦呢”
陸竹靈拉著表情發怔的步梟,指著他們曾經乘坐的那條船說“那上面就有木愫伊的丈夫,他到現在還保持著人類的理智。他一直被木愫伊養在船艙的底下,他當初被感染的時候,已經脫離人形了,現在還能保有理智,說明女巫的藥非常有用。”
陸竹靈抱住了步梟,踮著腳在步梟的側臉親了一下“你已經是城主了,你不需要承受這種痛苦,你完全可以將父母養起來,喂他們吃女巫的藥,說不定他們能夠恢復”
“怎么可能”步梟失神地看著大船,聲音沙啞非常“怪物怎么可能重新變成人”
“木愫伊竟然干出這種事情,把怪物養在水城當中,一旦怪物逃脫,會引起多么嚴重的后果”
步梟推開陸竹靈,瞪著陸竹靈說“你們竟然幫她隱瞞這種事情,到底都是什么居心婦人之仁”
陸竹靈踉蹌了兩步,重新站直。
她穿著一塵不染漂亮的淑女裙,繁復的花紋襯著她的臉像一朵花蕊,被簇擁在花瓣之間。
而她的發型看上去跟陸珠的非常像,她的身量本來就跟陸珠差不多,乍一從后面看去,或許會把她和陸珠認錯。
而她連被步梟責問,不慌不忙的樣子都在下意識模仿著陸珠。
她若無其事地重新走回步梟的身邊,仰頭看著步梟說“被關在船艙的底下是無法出來的,就算是真的怪物也威脅不到我們。”
“而且我們全都能夠理解,失去親人是多么絕望的一件事,如果能用某種方法留住親人,我相信沒有人能夠拒絕。”
“你難道不想讓你的父母恢復嗎他們說不定能夠變回正常人的樣子,你不是說他們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嗎”
陸竹靈此時此刻的樣子,像引誘人墮落的魔鬼。
她的話就是魔鬼的低語,步梟雖然暴露在陽光之下,可他因為陸竹靈的話渾身發冷。
他仿佛半只腳已經被拖入了地獄,卻根本無力掙脫。
不可否認的,他根本無法傷害自己的父母,無論他們是人還是怪物。
如果明天對上他的父母步梟根本就不敢想象他會怎么樣。
“可是如果藥物沒有用呢”步梟近乎瞠目欲裂看著陸竹靈“如果那些藥沒有用,我要怎么辦”
他這一刻簡直無助的像個孩子,陸竹靈重新走近他,抱住了步梟,親吻在他毀去的那半張臉上。
步梟顫抖著眼睛,微微躬下腰并沒有拒絕陸竹靈的親近。
陸竹靈貼在步梟的耳邊說“怎么會沒有用呢,如果真的沒有用,衛兵們的感染怎么會褪去”
“如果真的沒有用的話,木愫伊的丈夫又怎么會維持理智到現在”
“而且就算真的沒有用那也是你的父母啊,你是城主,你完全可以把他們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