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本來在這個時間節點,因為被揭穿了冒名頂替的事情心虛,也因為對于闕南心中還有崇敬,根本不敢靠近他的屋子。
更遑論進來這么明目張膽地非禮他。
姚姝根本不喜歡闕南,她就是想要他親自煉制的重劍飛羽,就是想要搶文瑤的東西,好讓文瑤痛心徹骨。
只有文瑤痛心,才能平復姚姝的痛心。
憑什么文瑤根本不需要努力,就什么都有。師弟師妹們的喜愛和維護,師尊的另眼相待。
憑什么她走路摔個跟頭能撿到極品靈草,歷練的時候隨便跌入了個山洞,就剛好救了歷練途中進境失敗的闕南長老。
就連飯堂里面打飯的老阿嬤,都說文瑤像她凡間死去的女兒,平時仙獸肉和仙獸乳,從來都是給她留的獨一份兒。
這一切倒也罷了,姚姝縱使妒忌,也不至于喪心病狂。
可憑什么她戀慕大師兄瞿清幾十年,圍著他前后轉了幾十年,半點未能撼動他冷漠心腸。
文瑤一來,不足三年,她那素來冷酷,對任何人都不茍言笑的大師兄,就像是他奶奶的枯木逢春,老牛發情。
姚姝怎么能甘心文瑤若是天資絕佳,仙姿玉骨倒也罷了,她不過平平一個黃毛丫頭,璧山劍法第一式練了三年,到現在還能把自己砍了。
姚姝曾在上輩子不甘,去質問過瞿清,為什么。
瞿清說她笨。
幾十年的陪伴輸給了一個笨蛋。
姚姝要是不發瘋,她那幾十年就都是喂了狗。
不過現在看來,那幾十年也確實喂了狗。
后來她死得那么慘,就是她對她那癡夢一場,付出的代價。
姚姝此刻騎在闕南身上,居高臨下和他對視,她忍不住想起了她上輩子有幾次被文瑤和瞿清刺激得瘋了,無處發泄,欺負過闕南兩次。
闕南當時癱在床上,陰郁而沉默,像失去生機的瀕死仙獸。
姚姝本不欲和他過不去,但是誰讓他是文瑤喜歡的人。
當時幾乎整個門中,整個天下,連路邊的野草恨不得都幫著文瑤,姚姝能讓文瑤露出痛心表情的,只有一個闕南。
兩次她都是奔著讓誰也不好受去的,姚姝現在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闕南動也動不了,只能紅著眼睛咬著布巾隱忍的樣子。
后來闕南墮仙,姚姝根本無法將那個妖異又瘋狂的邪仙,和現在的闕南聯系到一起。
若是這世界她唯一肯承認對不起的便只有闕南。
姚姝愿意去補償的,也就只有闕南。
所以她不會和系統對著干,而是會按照系統說的做,盡可能地去補償闕南。
見闕南睜眼了,姚姝放開了扯著闕南腰封的手。
她笑了笑,抬起手示意自己不會亂來,然后從闕南的腰上下來了。
彈幕之上還在嘰哇亂叫,一些人表示可惜,他們想第一視角體驗欺負美人,但是一些人在瘋狂地譴責姚姝的行為。
姚姝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重新閉上眼睛,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闕南。
姚姝說“闕南長老喜歡文瑤九師妹嗎”
闕南睫毛顫了顫,沒有睜眼,姚姝看來便是默認。
她把“那我和你解除道侶契約,你和文瑤在一起”在舌尖轉了幾圈,又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