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迅速恢復,轉頭有些手忙腳亂地給闕南整理。
把他的衣襟弄好,長發理順,唇上擦干,把他的手擺回去。
然后非常誠懇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闕南已經再度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看上去像是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只不過他袖口中還在抽搐的手指能夠窺探出他此刻不平靜的心緒。
姚姝轉身想走,她的直播彈幕上刷了不少的禮物,系統已經全部陳列給她看了。
今天的“老爺”們的賞錢都拿到了,她可以收手了。
但是她走到門口,又想到為闕南守夜的外門小師弟讓她趕走了,闕南現在經脈撕裂,心魔反噬,不良于行。
他體內撕裂的經脈無法存住任何的靈力,沒有修復之前,基本和一個普通的殘廢差不多,他連一杯水也無法自己喝到,他是需要人照看的。
這時候再去找外門小師弟不太好找,于是姚姝走到了門口,就又轉了回來。
她重新坐在了床邊,眼尖地看到闕南顫抖了下眼睫,分明是怕了她。
頓時有種難言的感覺,但更多是想笑。
“闕南長老不必害怕。”姚姝說“我不會再欺負你了,我又不是什么喪心病狂之人。”
但其實姚姝就是很喪心病狂,上輩子她就欺負人來著,還欺負的十分透徹,把他活活逼成了墮仙。
“我知道錯了。”姚姝認錯認得十分真情實意。
可惜不光闕南不信,彈幕都不信。
只有姚姝自己信。
姚姝留在闕南的房中守夜,她起先是坐在凳子上打坐的。
但是凳子上無法盤膝,闕南的屋子里擺設非常簡潔,簡單點來說,就是什么都沒有。
所以姚姝后半夜看著闕南似乎睡著了,就脫靴上了床,坐在了床里面,打坐修煉。
她現如今的修為同四年后根本沒法比,雖然一時間回到了四年前,可是她無法把那些功法帶回來。
重劍是需要經年累月的練習,才會穩扎穩打的進境,現在她只能重新練。
不過勝在她上輩子練劍的技法和心得,她都記得。上輩子到后來得到的一部輔助重劍的心法,也都沒有遺忘,可以重新練起。
于是一整夜,她都在調息,臨近天亮的時候,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覺得通身舒暢。
這部心法沒有名字,說來還是她從文瑤那里搶來的,文瑤說是闕南給她專門從古籍之中融合了各家心法精髓,找出來的。
當時給文瑤美壞了,然后第二天就被姚姝偷來了。
姚姝不知道這心法適不適合文瑤,倒是練起來非常適合輔助她的重劍,正好補充了她揮劍氣勁不足的缺點。
想到這里,姚姝看向了還在沉睡的闕南,她一直不知道闕南到底傷得多嚴重,頓了頓,抬手去以靈力探入他的經脈。
姚姝本來是想要抓他的手,頓了頓想到昨晚上他被親一口就嚇得手指發顫的樣子,轉而去抓他的腳腕。
畢竟他似乎最嚴重的就是雙腿,上半身挺好用的,下半身有些地方也還挺好用,只有雙腿不好使。
殊不知趁著人家睡覺抓手就夠冒犯了,抓腳腕那簡直是變態行徑。
姚姝其實是有點粗枝大葉的,關鍵是心細如發的人,她也練不了重劍這種大開大合的武器。
于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正常,她抓住了闕南的腳腕,便探入了他腿部的經脈。
但要知道以靈力探入經脈,是會發熱的,闕南清早上感覺到了異樣,睜開眼,然后見了姚姝抓著他腳腕,頓時眼中流露出了驚慌和愕然。